房人使用。猪圈外围铺着水泥路,光光的,冬日早晨泛着冷冷青光。骆全支书做久了,水平也就上来了,知道利用品牌效应。他见马海洋养猪名气最大,就把村里的养猪处统一命名为“海洋种猪基地”。
小剑看着,一抹笑意呈现在脸上,到家了。
三轮车仍然不停地往前跑,猪圈还在往后延伸,间或几座石桥大牌宣告着剑之晶村党委会的成就。小剑心道,半年没回来,估计全村都养猪了。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剑的视野里。那人头戴黑色毛线帽,身裹绿色军大衣,两手插在袖垄里,正趴在围栏上往猪圈里探头。虽然天气寒冷,他缩脖偎脚,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高大。小剑心里有了计较。他刚想喊停,三轮车先停了。小剑放下布帘,车夫下来打开,说“到了,前面就是,村里不给往前开了。”
小剑背上包,把两只箱子逐一搬了下来。车夫倚靠在三轮车上,看小剑搬东西。小剑把东西搬下来后,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车夫不接,说“八十。”小剑说“你先拿着,我再掏”。车夫这才伸手接过。小剑见车夫接过钱后,转身用地道的方言冲那绿大衣喊起来“四叔!四叔!我小剑啊。”那人听了转过身,正是射正。小剑看见了,猛挥起了手。射正认出了侄儿,脸上有了笑意,“小剑回来了。”边说他边快步地走了过来。车夫的脸色比大衣还要鲜艳。
射正走到小剑面前,提着他的两只大皮箱说“先把包放到我小屋里,一会我骑摩托带你回家。”
小剑说“好啊”然后转过脸来对着车夫吼“找我钱。”车夫一哆嗦,把十元钱又掏了出来。司机口袋里挺暖和,钱热得浑身都是汗。
“不够。”小剑看都没看,就吼道。
车夫的身子彻底离不开三轮车的扶持,他好像很冷似的抖个不停,“大哥,你就给了我十元钱啊。”
“不够。”
射正看看车夫又看看侄子,把两只箱子放了下来。他问“从火车站来的吧?多少钱?”
“八,八……”车夫像抢食的小猪,叭叭个不停。
“八元?”射正反问了一句转向小剑“你给了他多少钱?”
小剑不看四叔,手指着车夫的鼻子大声说:“八十,他开价八十。”小剑还没说完,射正一腿踢了出去,车夫虽然腿软,但反应不慢,腾地闪到了车厢前面。十元钱飘飘旋旋地落到了地上。小剑也抬起了腿,车夫却咧着嘴嚎了起来“叔,哥,叔,哥,别打,别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剑愣住了,这人也太能屈能伸了。射正不管这一套,又是一腿踢了出去。车夫这下没躲开,“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但他飞快地又爬了起来,边向射正、小剑叔侄做辑边哭道“叔啊,爷啊,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鼻涕都出来了。小剑忽儿心有不忍,拉着射正道“算了,四叔,看他怪可怜的。”“可怜?他还不知宰了多少人。看我打不死你”射正说着又上前两步要踢过去。车夫“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大爷,大爷,别打了,我退钱,我退钱,全退给你。”车夫把口袋里一把皱巴巴的钱掏了出来,十元、五元的一大把,最大的一张是五十的。小剑见了一阵心酸,拼命拉住四叔说“算了,算了。”又冲车夫吼道“还不快滚?”车夫看看小剑,又看看射正,傻傻地捧着钱不敢起来。侄子上大学刚回来,射正也不想大动肝火,他不耐烦地吼道“让你滚没听见?”车夫这才迟疑地站了起来,他往三轮车走了几步停下来,又把手往小剑这边伸来,泪水还没干的眼里满是询问。小剑放开射正,弯下腰把属于自己的十元钱捡起来,擦了擦放进口袋,想说几句教训劝导车夫的话,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就挥挥手说“走吧。”车夫像得了大赦,把钱塞进口袋,跳上三轮车转个圈哧溜跑了。
射正提上箱子领小剑进入自己的小屋,让他坐好,就动手煮起了面,还打了只荷包蛋。小剑客气了一下,没再推辞。一会荷包蛋的清香飘满了屋子,小剑感到肚子确实饿了。这一夜火车坐的,什么也吃不进。小剑边吃边和四叔聊天,知道全村除了在外有工作的都在基地养起了猪,一直做水晶生意的王本也盖起了三间猪圈让他老婆守着。小剑惊奇地问,养猪这么赚钱。射正说,还行吧,你小学同学,在外打工的小三也在最西头盖了几间。小剑低头吃面。射正接着说,不过肯定不如你大学毕业后赚得钱多了。
小剑吃完,射正就推出摩托车,载上小剑往家里去。刚吃完有力气,小剑在后座上,一手一只大皮箱练平举。摩托车刚拐弯,小剑就看见村头站着两个人,一个肥胖高大的赫然就是父亲,另一个矮小瘦弱的不是奶奶吗?小剑催四叔开快点。还没到面前时,小剑就见爸爸、奶奶的头发、眉毛,雪白一片。他们从鸡叫时分就在此守候了。
在家休息两天后,小剑就去学校找复读的同学们。
小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吃了顿晚饭,吃完他们回学校上晚自习,李海则请假陪小剑重找一下高中的感觉。他们互相搂着往火车站旁的录相厅走去。两部三级片看完,小剑仍没找到感觉,无趣地很,就拉着李海去吃夜排档。几杯啤酒一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