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张欢回来(3 / 4)

村支书 剑之晶教育 7990 字 2017-04-27

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满嘴仁义道德,满肚男盗女娼。这些道理自己都懂,可为什么偏偏对马凤情有独钟?张欢百思不得其解,长叹一声: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多样性及不可预见性的美丽。张欢决定再寻马凤。他先联系王本打听消息。王本边哭边把马凤家的巨大变故告诉了张欢。听王本讲诉时,张欢冷静沉着,稍能静静地听完,一挂上电话,这个别人眼里的铁骨男儿,抱着被子扎扎实实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搭乘早班飞机返回了中国。

张欢借了一客户的轿车,在水晶市场找到王本,两人往丑山镇医院驶去。自上车,两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张欢认真地开着车,开着,开着,脸上挂满了泪珠。阿凤,你受苦了,我来找你了。一切都已过去,我们离开这个地方,重头再来。

到医院,王本拉着一个医生就往马凤的专屋跑去。医生拉拉扯扯不想去,张欢阴森的眼神往他一瞟,他忙紧走两步上前带路。园中树木茂盛,小径杂草纷呈,三人推枝躲叶往林中深处奔去。小屋隐见一角时,医生掩鼻放慢脚步,阵阵恶臭如一双大手推挡着众人前进。张欢直视着医生,眼神如千万把飞刀正对他凌迟。医生打了个寒噤,趁他们不备,一转身跑了。张欢王本不再理会医生,急步向小屋跑去。快到小屋门口时,张欢再也忍不住,他涕泪横流:“阿凤,阿凤,我来了,呜呜,我来了,张欢来了”声音凄凉阴冷。

屋门斑驳陆离,上面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王本低头,四下寻找石头要敲击门锁。张欢已等不及,他大喊一声“阿凤,闪开点”抬脚猛地一下踹了上去,门应声而开。与此同时屋内铺天盖地的苍蝇嗡嗡而起,洪浪般的臭气倾泻而出,冲击得张欢、王本站立不稳。王本终于把持不住,退往一边呕吐不止。张欢稳了稳心神,往屋内看去。房间不大,里面满是杂草污垢的混合物,墙角堆着小山一样的粪便,低矮的地板和乌黑的墙壁上满是杂草污垢的混合物,生生地被抬高了几寸。马凤不在里面。房屋东北角稍高于地面的地方,堆着一堆仅能猜测出的破被烂褥,还有些衣服的条条缕缕,竟能迎风而站,随着熏天臭气的飘过,它们在空中轻轻摇摆。

王本跑了回来,见此情景,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张欢反而镇定易常,他向那堆破被烂褥走去,身后一排深深的脚印没及脚裸。王本屏着呼吸跟了进来。张欢弯下腰,伸手轻理着曾经的被褥,阵阵无法忍受的臭气随着翻动急不可耐地冲向人的口鼻。王本掩住了口鼻,却无法抵挡它对眼睛的灼伤。张欢仍耐心地翻理着破褥。

“兄弟”王本呼着气地说话“我们走吧?向医院要人。”说完这句话,王本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去,扶着一棵树急速地喘着气。感觉心神稍定,他撩起衬衫盖住半个脸又转身进屋。张欢已停止翻动,他手里拿着一只已擦拭干净的发晶雕刻件“心剑”,举起正对着门观看。阴森冰冷的小屋中,酷暑阳光漫射遗露的映衬下,金芒四射,如梦如幻。

知道这些,李小剑的心里也戚戚然,一颗硕大的泪珠挂在眼角好久,终于没有滴落下来。马凤死了?无中生有地来,有中变无地去?亦或没死?不着痕迹地逃走,悄无声息地消失?这一切关我什么事呢?无动于衷就是心如蛇蝎,潸然泪下就是悲天悯人?小剑不知道评判标准是什么,他只是直觉地和大家打个招呼,就走进自己的房间温习功课。对学生而言,学习成绩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现在,只有中考才有资格对李小剑的道德水平进行评估。倩尧、朝正没有训斥小剑的无礼,他们无奈地承认,在这个社会大环境下,他们非常乐意看见一个无情无义的读书郎,而不是婆婆妈妈的有情儿。也许他们错怪了儿子,但时代如此,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李小剑参加了中考第二轮考试。

试卷很简单,很多题目他倒背如流,写起来自然行云流水,容易地他都想让周边苦思冥想的同学们抄录一下,以显示自己半年的所成。这,也就是想一想。坎坷的经历让他无法自高自大,只能如履薄冰地慎之又慎。第一天,前排的女孩,颇有姿色,只是智商和脸蛋不成正比,她偷偷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真地会说话,她指着自己的试卷央求小剑抄一份答案给她。小剑面无表情地放下笔,右手成环,左手单伸一指做了个下流的动作。女孩面上一红,乖乖地转回了头。第二天,后排换了位强壮的男生,他轻踢了一下小剑的凳子,示意他往边上靠靠。小剑毫不客气地猛回一脚,桌椅的巨响惊动了老师,他们轮流过来特别观照了他们一天。下午结束时,那个强壮的男生带着几个和他同样的男生恭候在校门外。他们看见小剑出来了,没有人说话,齐齐地往他走来。这种场面有段时间没有碰到了,小剑的双腿有些颤抖。他看了看他们,把手伸进书包,一把做工精良的警用匕首,在落日的余晖中明晃耀眼。这是他从三叔思正那借用的。那些强壮男生看见李小剑的动作有些野蛮,都很绅士地停住了脚步。这时,他们中一人的父母叫喊了,那男生应了下就走了。别的人互相看了看,决定不和李小剑一般见识,转身各忙各的了。第三天上午是最后一门,数学,那试卷出得快让李小剑愤怒,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