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刘禾禾焦急的敲门声,她的父母快下班了。1出门时,凌仙和禾禾若无其事地打着招呼,小剑却赤红着脸一声不吭地离开。
好像了却了一状心事,却必然收获着惆怅。在校园内,彼此已无保留的小剑和凌仙,仍不能够挽手而进,并肩而出,他们默契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只能在校外无人时才无拘无束地说笑。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的禾禾,却常常不分场合肆无忌惮地开着他们的玩笑。小剑和凌仙却不敢过分责怪她,毕竟是刘禾禾给他们提供了爱的场所,而且从那后,只要他们有需要,刘禾禾从不拒绝。小剑在刘禾禾家里渐渐放开,有时和凌仙动静太大,倒让刘禾禾面红耳赤起来。有一次,刘禾禾忍无可忍,吵着让他们回自己的家。小剑非但不生气,反而明目张胆地调戏她,是不是羡慕高凌仙,让剑哥哥犒劳一番。刘禾禾听了翻了翻白眼,生气式地坐到沙发里接着看电视,凌仙在边上听了也是毫无心机地笑个不停。刘禾禾大吵着要轰过他们几回,高凌仙就当没有听见,扮了个鬼脸了事,小剑却不再嬉皮笑脸。因为上次小剑无意中和刘禾禾开了次玩笑后,满脑子都是刘禾禾高挑的身影,这让他有了愧疚之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为男人,当有所担当。
凌仙和小剑也不总是霸占着禾禾的地盘过着二人快乐的世界,他们三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常常相约一起出去玩耍,而且禾禾和凌仙有时还联合起来欺负小剑。三人不外出的时候,就会躲在刘禾禾家打扑克。让小剑泄气的是,自己成绩差也就罢了,玩个扑克也傻乎乎的。凌仙教小剑打“升级”,说学会了等禾禾有了男朋友,可以四个人一起玩。小剑学了一个多星期还不知东西南北。禾禾一看小剑的笨样,就给他解围,提议玩“争上游”,也叫“跑得快”。这个小剑学地快点,但玩了很久还是稀里糊涂,每次打都垫底。禾禾问小剑会玩什么。小剑说喜欢下棋。禾禾说会玩什么扑克游戏。小剑想了想说会玩“小猫钓鱼”。禾禾和凌仙全都笑了,凌仙说那还是玩“争上游”好了。小剑每次玩扑克都垫底,凌仙和禾禾还乐此不疲。她们将不影响中考但又必须得做的副科作业全让李小剑抄。认赌服输,很多时候,高凌仙和刘禾禾在客厅里吱吱喳喳,李小剑就在书房里埋头苦抄。地理、历史、生物,小剑那叫一个认真。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期末的来临让小剑落了单,凌仙和禾禾都投入到紧张的期末复习中去了。高凌仙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就算受李小剑出走事件影响,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得那一次测试排名到了第十。刘禾禾与高凌仙伯仲之间,成绩从来没跌出过班级前五。小剑能够先后与她们同桌,也是老师希望两位优等生姐姐能够给她做个好榜样。
一个学年结束的考试总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对高凌仙,她顶着世俗压力勇敢地和李小剑在一起,太需要一次优秀的成绩来证明,爱情与学业是可以双丰收的。表面上看,大家对她和李小剑视若不见,其实私底下,暗潮涌动,一些卫道士恨不得活剥其皮,生啖其肉。而学生,有时成绩会决定一切。
刘禾禾也不希望自己的成绩退步。没能引导好李小剑可以说他资质驽钝,不是学习的料,要是自己再考差了,人家不会说同桌近朱者赤,反会说自己能力不行,被人带黑了。李小剑则镇定地多,学校是快乐成长的地方,学习只不过是应付无聊的手段,两者岂能本末倒置,让人秋眉苦脸。
期末考试进行了三天。刘禾禾和高凌仙信心百倍,当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时,她们高兴地击了几下掌,仿佛考试就是专为她俩走秀设的舞台。李小剑更是高人,考试都能考出仙风道骨。填空题,他掐指一算微一沉吟,就开始信马由缰。选择题,他摆卦布阵,抛几个纸团就能测出ABCD的方位。问答题,他更是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慷慨地留下了成片的空白。
与学生的兴高采烈或无动于衷相比,班主任刘老师一直黯然神伤。看着考场里朝夕相处两年的学生,刘玲玲的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学生时代读过的《最后一课》。尽职的法语老师争分夺秒,想把自己的所知所学尽可能地传授给学生。及时懂事的孩子分秒必争,他们竭尽可能地吸收消化老师的所教所授。如今,自己也是一名教师,从事这个职业时,说不上是因为热爱,只是把它当做职业。而当你真地要放弃这份职业重新另谋出途时,内心却有了不舍。不是因为习惯,而是因为责任与情感。他们是我的学生,我是他们的老师。他们师从于我,叫我一声老师,就是给我一份信任,一份关乎未来的信任。我教导他们,叫他们一天学生,就是给予一份承担,一份人生绚烂的承担。学生,不管成绩好坏,于我都是一样,一群对未来既有着迷茫也有着憧憬的美好少年。最后一课,我不想站在讲桌上侃侃而谈,只想坐在他们的身旁,看他们埋头读书的的样子,听他们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法语老师最后一课的伤心,是因为侵略者对文化的重视,他们阻止孩子学习本国语言。我最后一课的伤心,却是因为国人对教师的漠然,三尺讲台多少人饥寒交迫。刘玲玲要离开学校了,工作两年只发了半年的薪水,让她不得不忍痛割爱。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