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有了这番评价。小剑说完后,庆幸自己的记忆不错,庆树那么难懂的评论,他竟然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高凌仙被指责了,傻了,刘老师被夸赞了,也傻了。教室里安静了三五秒,平地就是一声雷笑,像是能把人的头盖骨掀翻。刘玲玲刚教书的第二天就碰到这种情形,一时脸上如七色祥云的多彩起来,她也想刷几下眉毛,无奈眼睫短了些,就扑哧笑了起来。
高凌仙或许是美丽的,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有可能她还认为自己已美丽到不需要用男生的追求来满足虚荣了,所以再怎么跋扈也不会自毁形像吧。于是,身为同桌的小剑就成了这个理论的受害者。小剑有几次想揪正她这个理论,却不料总是被她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他只好用优良的起绰号传统来一解心中愤恨。本来他想拿来主义的叫她小辣椒,可是又觉得没有创意,后来偶然看到“水仙不开花——装蒜”的歇后语,再联想起小三吃过大蒜后满嘴的怪味,就创新地称呼同桌为“大蒜”了。而高凌仙也不客气,直呼他为“乡巴佬”。
小剑望着高凌仙的背影,又不解恨地骂了句“大蒜。”他们刚要往里挤,忽尔人群从里面开闸式地外涌。开幕式结束了。他们俩闪在一边避潮头。小三看着人渐渐出得少了,就对小剑说“我们也回去吧。你看人都走了。”小剑看了他一眼,脸上有着嘲讽的神情:“他们是来赚出场费的,里面摆摊位的多着呢。”这次倒真的没有出场费,资讯落后的小剑冤枉了县筹备组。
体育场内围着跑道一圈,晶光耀眼,各类水晶摆放在临时搭就的台面上争奇斗艳。小剑、小三转了两圈就觉得甚是无趣。这些水晶他们从小见到大,不觉有什么稀奇,巴巴赶来就想看个热闹,买点零食的什么吃吃。可现在这除了水晶就是水晶,真是不来后悔,来了更后悔。
“小剑,那不是你爸吗?”小三拉了下小剑的衣袖,小剑也看见了。朝正从前面走来,像座山在移动。
“爸”小剑看朝正黑着脸,小声地叫了一句。
“嗯。”朝正应了一声,满是不悦,就在要擦肩而过时,他停下了脚步,“你们吃饭了没有?跟我吃饭去。”他的语气和蔼了。
开幕式刚结束,朝正看见贺芹,就走上前去向她祝贺,说她主持得相当好。贺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这个支书是怎么当的?”朝正忙问怎么了?贺芹也不说事,只顾自己痛快地把朝正从里到外地骂了个遍。朝正见贺芹无缘无故地骂自己,开始还忍着,后来见贺芹没有歇嘴的意思,就回了句“什么破支书,谁爱干谁干。”说完他转身要走,被另一个村支书看见了。他拉住朝正叙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昨晚水晶摊位试营销时,王本的黑褐色茶水晶一拿出来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几个外国人把茶晶首饰往自己的包里大把大把地装,就跟不要钱式的。王本的生意易常红火,自然也引起了别的摊位的注意。他们走来拿起只茶手链,左看右看之下,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绝对不是天然水晶。高兴之下他们就向组委会告发了王本,说他蓄意破坏水晶节,并把那几个老外也强拖上,也不管人家懂不懂,连说带比划,善意十足地告诉他们上当受骗了,让他们跟着去做证好领回自己的损失。
管理人员反复盘问这到底是什么材料,王本坚持说是天然水晶。告状摊贩问,水晶有多少有这么透明的?王本针锋相对,怎么没有?毛主席的水晶棺材不透明?管理人员见王本强词夺理,很生气地说,水晶棺材原料是再加工的天然水晶,说到一半,他突然醒悟了过来。
外国人见他们吵闹不休,就由一个懂中文的老外解释了下:“水晶,我们,喜欢,天然的,喜欢。不天然的,也喜欢。不天然的,人做的,现代科技,做的。”
这事传到贺芹耳朵里,力争这届水晶节完美无缺的她自然气愤异常,这水晶的名气还没打起来,就有人开始造假砸牌子了。更何况,这届水晶节还是由她一手操办,身为老家人的王本不想着给她争光献彩,反倒拖起了她的后腿。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贺芹就把一肚子气撒到筹备组成员李朝正的身上了。
朝正听完那个干部的解释后,心下稍感释怀,但仍难消怨恨,他瞅了瞅同样余怒未消的贺芹,转身走了。朝正领着儿子和小三吃完饭后,径自回了家,剩下的两天就没在体育场露面。
第四天早上,朝正刚吃完早饭打发小剑上学,就听到院外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会,两名警察走了进来。朝正疑惑地看着他们。
“李书记,我们好久不见了”其中一名国字脸的警察说。
“你,噢,”朝正认出来了“刘光辉,刘警官。”来人正是刘北斗的儿子。
自从上次大水晶事件之后,李朝正这几年一直没有再见到刘光辉。他们寒暄几句后,刘光辉就点明了来意,逮捕王本。刘北斗拐弯抹角知道王本造假水晶的事了,心下狂喜,他意识到这是自己重树威望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他打了个电话给刑警队让抓捕王本,为了保险起见,他点名儿子亲自跑一趟。刘光辉父子连心,他明白这件事关系到父亲以后的仕途发展,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