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见西杏替自己辩解,忙讨好地强调。
“你,你,哼。”西杏瞪得小剑莫名其妙。
现在西杏又问起了这个问题,小剑为了西杏开心,稍迟疑了一下回答。
“真的?”西杏问。
小剑转过脸来看着西杏,西杏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小剑经常把脸贴上去,感受西杏眨眼时痒痒的睫毛轻扫。
“真的。”小剑仍然选择了坚持。
西杏听了小剑的回答,本来白嫩如雪的脸上像是日晒下的蜜桃一样,红晕了开来。她低下了头,嘴角含着笑。
小剑笑了一下,挽住西杏的胳膊,把头靠了上去,双腿有节奏地依次一抬一放。
苍绿葱翠的芦苇带着春日的明媚,温柔地映射着浅浅的水光草色,在波光粼粼的摇曳中闪烁着自然难以抗拒的诱惑。
“小剑”静坐了一会,西杏说“我们玩过家家吧?”
“过家家?”小剑想起那个午后教室中报复性地打西杏的屁股,一种异样的感觉又涌遍了全身“好的。”
西杏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就和小剑折了好多的芦苇铺搭成个“人”字形的小屋,玩起了孩子的保留游戏——过家家。只是小剑再也找不到那种放心玩耍的感觉。程序虽然还和以前一样,一个做爸爸,一个做妈妈,像夫妻一样拥抱在一起,像父母一样哄着孩子,但是渐渐地,他的心里有一丝害怕,又有一丝期待,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舒服又难受,折磨又熨帖,让小小年纪的他无所适从。终于,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西杏吓坏了,忙起来问“小剑,别哭,怎么了?怎么了?”
“我,我难受。热,热。”不一会,小剑就哭得和泪人一样。
“那快回家,去药房,不摘叶子了。”西杏拉着小剑的手想把他拽起来。
说到摘芦苇叶,小剑想起还要包粽子,他不哭了,泪珠挂在脸上动也不动。他想了想说:“我去洗个澡,就好了。”“不行,快起来,回家。”“真的,洗个澡就好了。”小剑坚持,西杏没有办法,只能心怀忐忑地应允。刚才那股浑身的炙烧消退了不少,但小剑还是感觉有点热。他站起来,把剩下的衣服脱光,“扑通”一声跳进边上的水里。天气虽不是十分炎热,却也有人早早下河洗澡。小剑在水里游得畅快。
西杏在水边看了,觉得小剑没有什么大事,就整理了一下,既给自己也给小剑采摘起苇叶。
晚上,小剑吃完饭,早早躺上了床。干活真是累啊,摘了一篮芦苇就浑身没有力气。小剑躺在床上想,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能做农民,还是做个杀猪的或是兽医比较轻松。苇叶浸泡在大铁盆中,明天就可以包裹粽子,下午放学就能吃上了。小剑又笑了。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上午和西杏玩“过家家”。他浑身又开始炙热,只是不像上午那么难受的痛苦,而是折磨的渴望。
“支书,我家猪被人偷了,这可让我老婆子怎么过啊。”外屋一个老太太哭天喊地的声音打断了小剑的胡思乱想。他竖着耳朵听了会爸妈和老太太的说话,朦胧中睡着了。小剑做了个梦,梦里他长大了,长得比马成还要高大,他穿着四叔思正常穿的那件黑色西装,牵着一个穿着和四婶一样红衣女孩的手,双双给爸妈鞠躬。那女孩好像西杏,又好像花花,或者谁也不像,但她们都很漂亮。
(二十八)
刚跨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剑之晶村的人民群众就受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他们饲养的猪接二连三地丢失了。这对于土里刨食牙缝里省钱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损失。
先是村里的联防巡逻、民兵站岗,后是镇上的警察蹲点、干部值部,共和国和平时期能出动的武装力量都出动了,就差搬出人民军队。但是一番搜索、侦察下来,非但没有找到半点线索,而且猪们还是三天两头地失踪。一段时间后,镇上的干部嚷着杀鸡何用牛刀,拍拍屁股走人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警察接到有更大案子的通知,也撤退了。这下人心惶惶、怨声载起了道。
朝正领着民兵也是疲于奔命。你在东面,西面就被偷,你在西面,东面就少东西。一些村民眼见政府力量不够,就主动地搬床携被,跑到圈里耐着冲天臭气与猪共眠。人猪共眠的死守办法倒是也将就保了一时平安,可是时间一长,有些不够精壮的村民就头晕目眩了,猪粪挥发的氨气让他们中毒了。没办法,当人直面死亡的时候,猪命倒是其次,他们又纷纷搬回了屋。说也奇怪,像是有第五纵队一样,主人回屋当夜,又有肥猪不翼而飞。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人又怀疑起是不是西仙什么的做怪,入夜时分在自家门口烧起了一堆堆的火纸。
村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生产队长位上原地踏步多年的曹伟修练得越来越处变不惊。那一晚他仍没事人一样喝得昏天暗地,左寻右探地找不到家门,就在村里摸索上了。这一摸就摸到了下半夜。路旁一户人家猪圈边有人打手电筒,为了省钱,一束光柱偶尔点一下就关掉。曹伟见了心道不是朝正就是王七弟领着人在查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