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端坐在书桌后,闭着双眸淡淡的道:“起来吧。”
书桌前跪着一个黑衣的人,闻言冷声道:“主子,恳请责罚。”
“无错,为何要罚?”
“属下未能完成好主子的事儿。”
“不,你做的很好。”
黑衣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容瑾身侧的亦云对着黑衣人摆了摆手手,黑衣人无奈站起身消失了。
亦云看着容瑾显得疲倦的面容道:“公子,这次为何说不算失败呢?”
容瑾张开眼扫了眼亦云,清冷的开口道:“本来就没想着能通过找到燕青的尸体为上官一家翻案,而这次不过是对这都城里的人一些试探而已。”
亦云望着容瑾的脸,看不出任何的不悦道:“难道公子是说的是简郡王吗?”
容瑾凉凉的一笑道:“这次本来应该是一石三鸟的,可是很可惜少了一只,不过也不妨事,毕竟我们知道了看似中立的墨王府里墨世子的态度,还有简郡王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呵呵……还有什么好不满意呢?”
“哼,这颗种子现在种下了,只等恰当的时机发芽了。”容瑾冷笑一下道。
亦云思考着容瑾所说,点了点头道:“可如今我们不知道皇上的态度?”
“皇上?!你觉得皇上会什么都不知道吗?都城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皇上真的无能,或者说真的如民间传言一般朝政皆在简郡王手里,你认为皇上还能活到现在,或许简郡王早就取而代之了。”容瑾唇角笑意渐浓:“皇帝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如今国宴在即,太子与德王也快还朝了。”
亦云不解道:“太子与德王还朝能如何?不过只是在手里有那么五十万兵马而已。”
容瑾站起身立与窗前,看着窗外树影斑驳的落在地上的影子,随着风来微微晃动道:“五十万兵马看似无什么用处,可若简奉之手里无兵又该如何?”
亦云睁大双眸道:“简奉之怎会没兵,八年前他用蒋文替换掉了燕青,那十万御林军难道是死的吗?”
容瑾笑了一下:“御林军听的是谁,你的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云将军的二公子云奚落就是御林军统领,云奚落偏偏还与墨王府走的最近,而墨王府虽看似中立却墨世子偏于太子,这么明显的事情,恐怕都城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
亦云不懂,一脸的困惑道:“公子,这天下若说最乱的就是大楚,为何我们却偏偏要从大楚下手。”
容瑾微微转头,看向亦云道:“你说我们容家的根基在哪里?”
亦云摇了摇头道:“容家看似在大楚与大隋的交界处,可其中一半以上的生意都在大楚。”
“不错,一半以上的都在大楚,那么你说本公子手上的有多少在大楚。”
“公子从离开容家,三年时间,势力发展与经营基本遍布四大国,这让我怎么说。”
“大隋皇子不多,又有大国师白继宇,岂是有机可乘的,珠玑女帝有三个皇夫辅佐,皇子间只有太子最为稳固,而女帝送大楚的礼物已经在大楚内起到了作用,只是现在的水还是太清。”
容瑾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我太心急了。”
“公子”房门外响起冬莲的声音。
“进来。”容瑾缓缓的开口。
冬莲推门而入后,又转身关上房门,手里拿着三封书信走到容瑾身前,把三封书信放在容瑾的桌面上道:“老主子来信。”
容瑾盯着桌上用蜡油封着的三封信笺,眼神暗了暗道:“出去吧。”
冬莲服身一礼又道:“明日,皇宫设天子门生宴。”
“嗯。”容瑾轻轻嗯了一声。
冬莲见容瑾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睛眨了眨,犹豫了下道:“公子,韩堂主已经到了醉春楼了。”
“他怎么来了?”容瑾这才抬眸看向冬莲道。
“奴婢不知?”冬莲低着头,有些心虚的道。
“不知吗?”容瑾似是疑问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冬莲,你随本公子也不短时日了,你对韩堂主可有何想法?”
冬莲连忙跪下道:“主子这是哪里话,奴婢虽在跟随主子之前曾与韩堂主一起长大,可也只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而已。”
容瑾笑笑道:“韩堂主对你的情谊你难道不知?”
冬莲羞红了脸,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话。
容瑾起了逗弄的心思道:“若是如此,本公子就叫韩堂主死心好了,听闻有位叫念慈的姑娘甚是欢喜他,你说我若是为念慈指了婚,念慈必然会感念与我,这样禹国我们的势力会不会更加牢固呢?”
冬莲闻言白了脸色,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眸看着容瑾,嘴唇动了动,眼里似有水雾涌现道:“奴婢一切皆听主子安排。”
容瑾心里一乐道:“如此,你起身去通知韩堂主此事吧。”
冬莲缓慢的站起身形,似乎有些事情让她几乎崩溃了,每走出的一步都是艰难的,可偏偏又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