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乔漫一进仓库就有人拉住她,“竹水国际要起诉席氏的事你听说了吗?”
“起诉?”她怔了怔。
同事丧气道,“不光是起诉,保不准咱们都得卷铺盖走人。”
明明是简驰搞的鬼,现在又来反咬一口,醉翁之意分明不在酒。
偏偏竹水国际的法人不是简驰,其中利害,何止是席氏违约那么简单?
“是想让我离职吗?”她低低呢喃了句。
同事没听清,只朦胧听见她嘟囔离职,只得苦了脸,“我弟弟妹妹都靠我一人养活,席氏工资高,外头哪还有这么高的工资待遇?这要真辞了我……”
她皱眉,“上头怎么说?”
“还不知道,我打听到的只有这么多,决策究竟怎么下那是席总的事,我这种小角色怎么能知道,哎——”
她眼眸一眯,很想知道席天擎这次会怎么应对。
“对了,我还听说席总三年前就隐婚了。据说总裁夫人在席氏工作,还是个基层,不知道会是谁。我好几个部门都认识人,要是知道是谁说不定还能托托关系让总裁夫人给劝劝。”
她闻言,脸色一白。
知道她和席天擎是夫妻的人不多,和席天擎一直生分,在仓库三年,没人想过她这个看上去清汤挂面的丫头会是席天擎的合法妻子。
“发什么呆啊?想啥呢?”
她回过神,有些为难的笑笑,“喔,没事。”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她定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是因为新手机的铃音太陌生了。
准确来说这部手机从装进兜里开始今天第一次响。
最后还是别人提醒了句,“怎么不接电话?”
“我的?”她后知后觉,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公’两个字,顿时一个激灵。
她忽然想到之前席天擎的备注是席总,该不会那天简驰丢掉电话前是看见了席总两个字?
同事不经意瞥见来电显示,惊得瞪大眼睛,“你结婚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你老公谁啊?”
乔漫只是略尴尬的一笑就躲到墙角接下电话,“席总,我听说……”
“现在来我办公室。”席天擎打断她的话,态度淡漠到似乎从来不曾有任何交集。
电话那头苍白的嘟嘟声钻进耳朵,她垂下手,心莫名慌起来。
乔漫没一刻耽误,立刻出发去了席氏大楼。
暮城的九月底,天气有点凉了,阳光还没完全褪去,毛毛细雨就坠了下来。
席氏大楼和仓库的位置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隔着两条商业街。
雨越下越大,她奔到席氏大楼的时候头发已经从蓬松变得扁趴趴了,蓝白格子的衬衫也被雨点打得有点斑驳。
公司顶楼的窗前,席天擎居高临下。
他看见乔漫,随即拨通了前台的电话,“有个姓乔的女人会来找我,直接带她过来。”
不等前台应允,他已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乔漫来到席天擎的办公室门口。
她小心谨慎地敲了敲门。
一门之隔,有道醇厚低沉的嗓音滑过,“进来!”
乔漫的心一荡,手刚覆上门柄动作就停滞了。
“进来!”门后的席天擎又重复了一次。
她推门而入,低头慢慢走进去。
却在抬头的一刹那,视线落到席天擎正被一只纤细的手抚住的胸膛。
沙发上一个气质不凡的女人正倚在席天擎的手臂上。
一条白皙的腿驾在他双腿上,透出一股子荷尔蒙的气味。
席天擎偏头,不温不火的命令身边的女人,“去里面等我。”
女人站起来,走到乔漫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许就是这一撞,一股怒气窜了上来。
“站住!”乔漫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
女人吃痛,踩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呀,你干嘛?疯了!”
“滚蛋!”乔漫瞪了眼沙发上悠悠然喝着咖啡的男人,随即又将目光落回女人脸上。
女人盘着手,在乔漫身边转了一圈,愈发有心逗弄了,“你谁啊?难不成是清洁工?放心,我会和席总说床单不要你洗,用得着发那么大脾气。”
她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确定要和我老公上床?”
席天擎喝咖啡的动作一滞,嘴角勾勒出极淡的笑意。
他站起身,只是摆了摆手,女人就十分会意的离开,关门的一刹,女人似有深意的和席天擎做了番眼神交流。
乔漫冷着脸,“今天叫我来就是找人来羞辱我的?”
他漠然道,“我以前不就这样?你从来都是选择无视,今天何必这么激动。”
乔漫眼眸一提,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一反常态。
她的表情很快平静下来,恢复以往的冷然,“现在是风口浪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