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二房事发(2 / 5)

探清楚了。琏二爷从林家回来后,特意去给二小姐送了一匣子金银首饰,说是要感谢二小姐,如果没有她,自己也想不到要去林家接黛玉,从而谋了个好差事;学堂的先生说,琮哥儿近几个月念书用功多了,写字也大有长进;大太太那日给林姑娘除了送去野山参,还有布匹、钗环,都是贵重之物,一路上好多人都看见了。还说是要谢谢林姑娘父亲对琏二爷的举荐之恩。”

听了鸳鸯的话,贾母若有所思道:“没想到,迎春竟是个如此有心的孩子。这么多年我也错看她了。”想到那一日宝钗一家过来,王氏那急切地接人的架势,再想想黛玉来时,真是天壤之别。到底是自己娘家人,竟然比不得婆家来的亲戚?这个家到底是姓王还是姓贾?

“翡翠那边呢?”

鸳鸯顿了顿,继续道:“我让我哥哥去庄子上打探了,翡翠的兄长也好赌,欠了不少赌钱,说是要把自己小妹子送到青楼去抵债。那放印子的您道是谁?竟是咱们府上的周瑞管家。三小姐之前不知为何,还送给翡翠一匣子朱钗。”

贾母轻哼一声,冷笑道:“她那是想巴结翡翠。探春那个性子我最是晓得,争强好胜的。你看她哪回宴席,不是穿的最出挑?可自从上次去定北侯府赏花宴,风头全被迎春夺了去。她能心里舒服吗?定是以为是翡翠暗地里提点了迎春,所以想让翡翠到她房里去。没想到这个糊涂女儿,竟然替她爹,引姨娘入室了。”

周瑞是王氏的人,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未免太巧了些。只怕一开始是冲着大房去的,没想到竟然让自己房头吃了亏。

这么多年是自己纵容娇惯二房了。这个心偏的,迟早会害了二房。王氏这个儿媳妇,也不能不管管了。

想到这里,贾母对鸳鸯吩咐道:“你去把二老爷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

从荣禧堂到荣庆堂路虽不长,可这梅子雨着实不小。待走到庑廊底下,放下伞,贾政的衣摆却还是湿透了。他接过玻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这么晚了,一听鸳鸯说是老太太要找自己,这个大孝子便立马放下碗筷赶了过来。本来王氏也想一道跟过来,却被鸳鸯婉拒了。

贾母坐在上首,灯火下满头的银丝微微发着光泽。她有些目光复杂又不无夹杂着慈爱地看着堂下站着的二儿子,心里感慨万千。

“母亲叫儿子过来有什么事?可是宝玉最近又惹您生气了?”

自从上回出了那事,贾政便提议不让宝玉跟着老祖宗住了。母亲对宝玉太过于溺爱,他便把儿子接到自己身边严加管教。

贾母缓缓地开了口,“咱们家开春以来,发生了很多吉事。下人们现在都在传,说这林姑娘是个福星,能给咱们荣国府带来福气。我听说,琏儿在吏部做事做的如鱼得水,上有顾大人提携,说不定年底就能再往上提个品阶。”

贾政听到此话,还是面上露出了喜色。和王氏不同,虽然在吏部谋了官职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可琏儿毕竟也是贾家的一份子,是自己的亲侄儿。倘若有一天官儿做大了,那也是他们贾家满门的荣耀。

“是啊,没想到琏儿还真是个有出息的聪明孩子。这几日我也一直教导宝玉,让他好好念书,将来考取个功名,也好跟着他琏二哥哥一样光耀门楣。”

贾母轻哼一声,看都不看贾政一眼,只将手中的手杖杵了一下,道:“琏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究竟有个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说是聪明有出息,这些话唬唬外头的人也就罢了,在你我自己家人面前,就不必说这样的话了吧?”

贾政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会这么说,有些尴尬地道:“话也是这么说,可琏儿毕竟……”

“毕竟也还有个好姑父,能远在扬州,都替他把京城的官路铺好了。”贾母打断了贾政的话,“我说的意思你应当都明白,琏儿能在吏部谋官职,靠的别的,还不是因为他巴巴儿跑到扬州去接了趟黛玉。林如海看他诚恳,又因为把女儿托付与咱们家,这才给琏儿递了推荐信。”

贾政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老祖宗说的是,这回这个事,多亏了林妹婿了。”

贾母冷笑道:“你也知道多亏了他。他那等清廉的人,若不是女儿寄托在咱们家,又怎么会做任人唯亲的事?可咱们家呢?是如何对待黛玉的?我问你,那天黛玉从扬州城过来,你这个做二舅的人在哪里?”

此话一出,贾政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道:“我……儿子那日有公务在身,这才没能见外甥女。”

“哼,有公务,我看怕是有美人缠身,脱不开吧!”

“母亲!”贾政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惊呼道,额头却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原本以为自己那事做的天衣无缝,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母亲知道了。

从小到大,在母亲的面前,他都是懂事孝顺、喜好读书的那一个,和大哥的荒淫无度完全相反。可这一回,他却是把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弄上了手。本来他也想着这事情实在是不符合规矩,怎奈那翡翠非但相貌人前清秀,人后风骚,还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不知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