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家,又生生咽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一拂袖子,“宝玉那个逆子呢!请家法!”
王氏一听,顿时吓变了脸色,带着一丝哭音求道:“不知道老爷在外头听了什么,就要打宝玉。珠儿去了之后,宝玉就是我和老太太的心头肉啊!”
贾政听到“老太太”,稍稍顾虑了下,强忍着怒意道:“都是你平时娇惯他,看看都教成了什么样子?”
“老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宝玉虽然也不大,可也不是什么都听不懂。身边的丫鬟婆子那么多,保不齐是给谁教坏了。再说了,太太这么忙,平日里又要管家,疏忽了管教也是难免的。”赵姨娘眯着眼睛,千娇百媚地对贾政劝道。太太生的宝玉就是老祖宗的心头肉,自己生的环哥儿就是坏的,平时就巴不得宝玉出错,如今怎么会错过这么大的好戏?
王夫人冷笑一声,撇了赵姨娘一眼,“哼,宝玉都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跟前的人哪个不是干干净净的?这些浑话也不知是从哪些不入流的房里听到的,赵姨娘说的对,定是有人存了龌龊心思,故意教坏我的宝玉。”
也是,虽说自己一向看不上自家这个绣花枕头儿子,可却也一向乖巧知书达理,怎么会说这么无礼的话?这样想着,狐疑又狠狠地剜了赵姨娘一眼。赵姨娘被贾政的眼神一看,吓得一激灵,灰溜溜地缩了回去。
探春的眼神中对赵姨娘流露出一丝嫌恶,这个时候她还过来做什么?免得惹怒了爹爹,殃及了大家。一想到刚才在侯府听到的那些对自己的议论,一口一个庶出,探春咬紧了嘴唇,背过脸去不看赵姨娘。
赵姨娘心头一凉,虽说自己是个妾,三丫头也不养在自己跟前,可亲生女儿这么看她,到底让人难过。自己这么巴望太太的孩子不好,还不是巴望她和环儿好?可她哪里知道,在探春心里,自己早就是太太的女儿,她这个亲娘才是让她丢人的。
赵姨娘悻悻然离开了。
贾政叹了一口气,“也罢,幸亏迎春丫头聪敏,及时解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这种场合就少带宝玉出去。你们一个个也是,平时都能言善道,关键时候还不如一个平时不声不响的迎丫头。”
“是。”王夫人心中虽然不服,但是也恭顺地听着。
贾政想到她这个夫人平时一向办事周到妥帖,为人也恭顺厚道,气也就消下去一半,“我那没福气的妹妹走了也有一段时日了。那位妹夫看着也不像是个长寿数的人,只怕那小外甥女就要送到咱们府上养着了。”
王夫人心里一惊,“你是说林家的玉儿?”
“老祖宗一向疼爱小妹,她留下这么个孤女,林家支族不旺,那林如海除了托付到我们这些娘舅家,还能托付谁?原本妹妹生了玉儿的时候,老太太可还说笑将来若能亲上加亲也不错呢。让府里伺候宝玉的丫头检点点儿,莫要在少爷成亲前就弄坏了名声。”贾政若有所思。
“老爷!”王夫人是一万个不愿意,原本贾敏未出嫁的时候,她就和这个小姑子不对盘。好不容易盼着她嫁出去了,她死了她的女儿还要送过来养着,难不成以后还要许配给宝玉?
贾政背着手,站在窗口眺望远天,有些神秘又轻蔑地笑了笑,“妇人之见,你懂什么。玉儿来了好生照顾着,人家的爹可是扬州管着盐科。那么大的家就只有一个女儿。”
王氏知道此时因为宝玉的事情贾政已经很不高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送走了贾政,王夫人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周瑞家的过来打圆场劝道:“夫人别气坏了身子。”
“能不气吗?好端端的爷们儿让人给教坏了。倒让迎春那个丫头钻了空子,你没看见,连定北侯夫人都夸她。”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儿子有问题的,这时更忘了方才如果不是迎春,只怕宝玉是很难安然无恙回到荣府来的。
“你说这丫头怎么自从掉进水里后就变聪明了?是不是见鬼了!”王夫人恼怒道。
周瑞家的从未见过自家夫人这般不稳重,小心翼翼地道:“她那个木头和大太太一样,能聪明到哪里去?会不会是有人教的?”
教的?王氏想了想,想到了贾母送过去的翡翠。难不成是那个丫头?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还以为她是根木头,没想到竟然藏拙了。”说着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探春,"关键时候还不如你二姐姐,不是娘说你,同是姐妹,平时也多走动借鉴,学学人家的长处。你的将来,我自然会打算,可还是要听老祖宗的。我看今儿那侯府夫人可没少夸你二姐姐。王夫人嘴上说着,心里却清楚侯府自然不会要一个庶出女儿
探春咬咬牙,家里除了元春姐姐,还有谁能压的过她?如今竟然又多了个二姐!
“二小姐就算再聪明,能聪明过探春小姐去?再说了,也不过是个庶女,又不是哥儿。”周瑞家的道。
王氏摇摇头,“你不懂。老大家的一窝子都是没用的,老太太早就不喜欢大房多年了。冷不丁冒出个出挑的,保不齐以后带动大房其他人,万一他们抱成团,咱们可就……”让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