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眼前一亮,“呦,兰哥儿也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那名被唤作兰哥儿的小少年与那李怀宁、李怀宣一样打扮,皆是劲装、马靴,束发额带,红袖白衣更衬得一张俊脸英姿勃发。听见李老太君唤自己,便走上前来,深施一礼,“方才在京郊骑马,正遇上了怀宣哥哥他们,便一起来了。”
贾母笑道:“原来是老郡王家的兰哥儿,你不一定记得我,我却记得你和你母亲。上回见着的时候你还小,一晃也长这么高了。”
原来这少年正是安郡王家的嫡孙,名唤若兰。安郡王卫氏一族,在当年随□□开国曾立下汗马功劳,是本朝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老一辈与贾家老国公也是共事多年,颇有家族渊源。
“我那时虽还小,但也还是记得史老太君您的。常听家母提起。”
卫若兰脆生生的声音落在贾母耳中,十分舒心,对眼前的少年更增几分喜爱,“说起来,你与我家那孙子还是平辈的呢,他今儿也来了。”
李老太君顿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听说你们家那孙子出生的时候是衔着玉出来的,今儿来的可是那位小子?”
一提到这个“出生典故”,王氏的脸上就忍不住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更为自己当年那个“心思”感到无比正确。
“宝玉呢?”贾母边笑道,便朝那边晚辈的席位上看。正见宝玉呆呆地望着对面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王氏蹙了蹙眉,轻轻唤了一声,“宝玉,老祖宗叫你呢。”
“宝玉,宝玉!”接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这混世魔王答应一声,就连身边的贾琏都听见了,忙悄悄扯了一把宝玉的袖子,低声道:“老祖宗唤你呢,想什么呢?”
宝玉似从痴梦中惊醒,这才回过神来,“想和园中的姐姐妹妹们住在一处!”
“啊?!”
园中的女眷先是惊得一愣,旋即纷纷掩面私底下笑作一片,待反应过来说的是她们,一个个都羞得杏眼环睁,瞪着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这是谁家的公子?好生无礼,怎么说出这种话?”
“就是就是,谁是他的姐姐妹妹?”
“还不快轰出去。”
王氏和贾母惊得目瞪口呆,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家这乖乖嫡孙,脱口而出的会是这样一句话。再一看一旁那李老太君,脸色都快涨成茄子了。
侯府赏花宴在京都一向以高洁清雅著称,来的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贾家的公子平白在赏花宴上对着来的千金小姐们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可让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好几位女眷都已掩面想要离席,露出了嫌恶的样子,得知是贾家的公子,都把目光纷纷投向贾探春一行。探春和惜春此时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去。这一边的男宾却都发出了一阵阵的哄笑,那贾琏真是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早知道还不如不去叫宝玉,随他发愣去便是,可自己哪里知道他这位堂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李怀宣本就跟着侯爷在行伍之中,一听得这话,笑得更是爽朗,“哈哈哈哈,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是看花眼了吧,咱们这儿可没有你的姐姐妹妹。倒是她们家中的哥哥弟弟们,若要知道了你对她们说这些,定饶不了你。”
宝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出神,说错了话,给自己惹了大麻烦。可纵使平时能言善道,此时也只能欲言又止,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
王氏忙向李氏解释赔笑道:“犬子还小,小孩子玩笑话。”
“这看着可不小了!没有十岁,也有□□岁了吧。我可听说这贾家衔玉出生的二公子是个聪慧灵秀的呢。怎么能说出这些浑话呢?”说话的是镇国公府的夫人吴氏,早就对贾家这个传闻嗤之以鼻了,今日得见,果然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加之自家的瑶儿,她也有送进宫选秀的打算,贾家新进宫一位嫡长女,她便更忍不住反唇相讥一番。
“是啊,就算是个娃娃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这话别是家里什么下人教出来的。王夫人您可得回去好好整顿整顿内宅。”
王氏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来想着元春进宫先是封了女史,现在又封了贵人,是给家里长脸的事。能在这帮贵太太面前扬眉吐气一回,没想到这宝玉……一定是赵姨娘这些黑心种子,不也许还有身边那些个坏丫头把好端端的哥儿给带坏了!
这下可好,得罪了定北侯府不说,自家几个女孩儿的名声说不定也给败坏了。
“世子爷说的不全对。”
一众人有的恼怒,有的羞愤,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李怀宣顺着声音看去,见是女眷席位上一个黄衫小姑娘,不由挑了挑眉,“噢,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
贾迎春起身,先是对李怀宣福了个礼,便微低着头不卑不亢地道:“方才说话的是我堂弟,我与身边的两位堂姐妹,都是他的姐姐妹妹,世子爷怎能说着园中没有他的姐姐妹妹?我乃贾家长房之女,这边的小妹妹是宁府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