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绿渐染了枝梢,掩着的叶子中若隐若现出一个褐色的小果实,在空中盘旋觅食的鸟雀顿时眼前一亮,欢腾地俯冲了下去。
眼瞅着果实近在咫尺,鸟雀忙不及地张开了尖喙,而不知从哪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恰将它一下打飞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鸟雀在空中翻了几转,头晕目眩间看到面前粗壮的树干,惊慌地扑腾着翅膀想要避开,那只手却又先一步将它轻力捞了回来,鸟雀晕乎乎地瘫着,只听头顶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怎么跟那小家伙一样毛毛躁躁的。”
恍然回神的鸟雀心有余悸地扇了扇翅膀,首先想到的却不是逃走,而是抬起小脑袋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人,那人又是一笑,将它放在离那颗果实近处的树干上,又用含着灵力的手将它周身都抚蹭了一下。
不知为何感觉很舒服,似是柔波略过,鸟雀轻快地叫了一声,谁料那人只揉了不过几息时间便停了手,道:“若让人气留在你身上,怕是被会其余的鸟儿当作异类,世间难过之事莫过如此。这次帮你抹去了,下次可要当心些。”
鸟雀听不懂人话,只知道这人能让它有一股子舒心的感觉,便抬了爪子想蹦哒到那人的身上,那人似是也不在意这鸟雀听不听得懂,不知何时移去了几步开外,待鸟雀再一眨眼的时间,又不见了踪迹。
扫视四周确定那人已经离开,鸟雀略有遗憾地垂下了小脑袋,眼角余光瞥见那枚自己心心念叨的果实,又立时欢快地叫了起来,衔起那果实向自己的巢穴飞去。
一会翻身上树倚着树身悠悠看着远处风景,一会流连河边扳了些碎馒头逗弄游鱼,就这样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楚自熙方才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念道:“差不多了。”抬手唤了飞剑出来,朝着目的地行去。
因人烟稀少,郊外少有人家,所以哪怕是在半空中也能一眼看见那间不大不小的酒馆以及酒馆高挂的旗帜上显目的小曲两个大字,楚自熙稍微调整了一下速度,慢慢向下驶去,却在中途不可避免地滞涩了一下,似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阻拦了下来。
底下立时有人笑着朝楚自熙喊道:“小娃娃多大了也来接镖?莫不是没看见接镖要求上写的金丹以上的字样?”
只是这话音未落,便见楚自熙一脸轻松地驶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
楚自熙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守令人?”
那人抽了抽嘴角,点头之后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楚自熙已经从他身后的木桌上轻车熟路地打开法阵,顺手拿了走镖令向酒馆门前走去。
守令人:“…….”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耐心了。
拿着走镖令在酒馆门上敲了三下,第三下时将走镖令整个覆盖在木门正中,偌大的木门上立时显出一个方形的小洞,渐渐地将走镖令整个囫囵吞了进去,小洞边缘的光晕也随之越来越大,直至将楚自熙整个覆盖其中。
睁眼闭眼,再不是原先那副景象。
面前是一片荒漠,沙土滚滚,狂风呼啸,一条早已看不清原状的道路从脚下蔓延至一望不可及的远方那头。道路上停靠着两辆镖车,后面一辆足有三人展臂那般长,前面一辆却只有另一辆的一半。
在场大约二十来个人,眼见他的到来,或有人面露诧异,或有人不屑一顾,或有人只是漠然一眼再不注意。
而楚自熙的目光则被前方一队清一色黑衣的行头引去。
那些人正埋着头不知交谈着什么,同样也注意到了楚自熙的到来,并为此表现出了若有若无的吃惊。
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人显是见多了世面,倒没因楚自熙‘年纪尚小’却是金丹修为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是看了一眼身旁恰恰流尽的沙漏,施了个法决将通行的法阵关闭,又对在场众人说道:“走镖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我只强调几点:一、莫挑事,私人恩怨请在私底下自行解决。二、请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事。三、此次要运送的镖物不方便告知,我不问你们的身世家底,所以也想请诸位遵守保密准则,不要肆意打探,毕竟大家此刻也算是一条路上的,若是翻脸了谁都不好看。”
走镖的因一些私人原因不告知镖物的也不少见,一人开口问道:“你不说镖物是什么,也多少说说有多大的危险,好让我们估个大概。”
领头人道:“此次要前往九州山深处,你道有多大危险?”
唏嘘声接连而起,想是多数人都以为只到九州山边缘。有人萌生了退意,试探性地询问:“报酬多少?”
领头人伸出手,比了个‘五’。
那人皱眉道:“才五百?”
“五千。”此话一出,众人立马倒吸一口凉气,领头人一笑,又扔下一个重磅:“且是上品灵石。”
“一钱买不了锦绸缎,看来这危险还不是一般的危险。”也有没被馅饼砸晕了头的理智人存在:“只是你们为何却将接镖要求定得这般低,何不一开始便求元婴期的来?”
“你道我们不想万无一失?”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