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酒疯实在太难看,冉冉不允许自己也现出这种丑态。
“你量力而行吧。”jeff过了好久才冒出这么一句。
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冉冉看到jeff眼睛一亮,估计是汤主任他们到了,却又发现揽胜跟在后面,李沛然和他们在握手。
“冉冉,你晚上千万不能喝得烂醉。”jeff严肃的样子倒是少见,把冉冉震住了,“即使醉得不行了,你要记得和我们俩回酒店。cad3();”他盯着冉冉的双眼,“一点不能含糊,只能和我们走,不要上别人的车。”他抱着双臂从上面向下看了一眼,“尤其不要上李总的车。”
他后面的售前工程师也附和着点头,“你实在不行了,就坐我们边上。”
冉冉没来由地感动,可不明白怎么jeff突然这样把业绩置之不顾。
那售前把一张房卡塞给冉冉,“你的房间。”冉冉塞到了口袋里。
他们把李沛然的企图看得透透的,一直在利用自己,可这会儿又这样告诫,冉冉不知该对jeff是气还是感激。
“你们都说我们做销售的没底线。”jeff面带不屑地开口,“我们也是有底线的,只是实在太低了,低得普通人看不见而已。”他一本正经地这么说反倒带着点喜感,板起脸,“但是已经这么低了,比这还低的事情我是真不能接受。”他回过头看半掩着的门,“差不多要上来了,迎着吧。”
三个人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走廊里,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让着李沛然半步,他身后又跟着五六个人,个个面容严肃却又带笑。
走到跟前,jeff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沛然冲那中年人摆摆手,“汤主任,你忙你的去吧。”径直从冉冉他们仨身边过,脸上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微笑,甚至不因为jeff带着谄媚的问候而有所改变,只轻轻点了个头,留个冷漠的背影,和他身上淡烟草的香味很类似,往走廊深处走去。
他晚上也有饭局在这儿,“晚上我带冉冉过去”,原来只是顺路送她来的意思,冉冉心里空落落的,可为了那十来万块钱,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细细想来,jeff说那一番话前,她就是因为十几万的提成撑着的,这会儿突然很不想让jeff他俩失望,即使不给自己提成,她也不想铩羽而归。jeff果然也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手。
一番寒暄,六个客户落座,冉冉才小心翼翼在jeff的眼神示意下坐下。
jeff又说了段简洁明了的开场白,等着那不苟言笑的汤主任夹了第一筷子,大家才纷纷动筷。
“哟,这位小姐下午没看到呀。”最年轻的一个和冉冉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开口,带着点调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这是我们的设计工程师,赵冉冉。”听着jeff的介绍,冉冉半站起来,“她下午见个朋友去了。”
“什么朋友呀?这么火急火燎地去见。”对方口无遮拦还咄咄逼人,都得大家都笑起来。
年轻的两个小伙子笑起来,毫不畏惧鱼尾纹早生,冉冉看着还只觉得像从前同学在打趣。可那几个中年人就有点皮笑肉不笑了,看得她心头一凛。“就是个朋友。”
揣度了一下,方才李沛然的冷漠有他的道理,能得这家单位的青眼,肯定和他有关,但眼下他反而和自己撇清关系,自然有他的考量,过分表现亲近了,万一反而把单子搅黄了,甚至也毁了和他建立的“良好”关系,可就得不偿失。那这顿饭都靠他们仨自己扛了。“挺久没见的了。”
“哟。”他拖长了音,“还能比工作重要?赵小姐是不是要罚酒?”
冉冉没想到这么快就冲自己来了,瞟一眼jeff,满是惊惶,可只看到他俩无可奈何地点头,硬着头皮先干一杯,冰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去,好几次都快呛着了,睁眼一看,怎么才浅了这么点儿,恨不得自己捏起鼻子来硬灌,好容易见了底,咳了几声。
“朋友是男是女呀?”他还不依不饶。
冉冉一愣,怎么这么问呢,这话题好像在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女的。”对面一片嘘声。
jeff握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我们冉冉不喜欢坐飞机,下了飞机就浑浑噩噩的,反应也慢了半拍,她是我带来的,我给大家赔不是。”说完几口豪饮直接喝完。
冉冉此刻对jeff满满都是感激,要不是他的出手相救,对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钟头,简直排得上不愉快经历的前几名。一个个理由逼得冉冉不得不举杯,重复第一杯的感受,而且越往后越喝不下,每一口酒滑下喉咙都极其漫长。冉冉想吃几口菜,可夹在筷子上只觉着恶心,喝都喝饱了,根本吃不下去。
眼中蒙上一层雾气,对面也面红耳赤的客户借着酒劲,不再那么端着,争先恐后地要和冉冉碰杯,她实在喝不下了,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谷裕,日复一日地出现在这样的酒席上,乖乖地一杯杯往下喝,只希望自己的存款额能像喝进肚的酒一样涨起来。
冉冉觉得有个小伙子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