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企图(1 / 3)

一见勿倾心 荻秋寒 6560 字 2016-12-11

熙熙攘攘的游客在中轴里,冉冉知道从前它还是关闭的时候,这里一定是清幽的,即使是逢年过节,每座殿却都是寂寞的,各殿的每个屋子里又都是隔绝的,和现在的人是多么的类似,这样热闹,彼此却都不甚亲近。

曾经以为郑其雍既是情人,又一定会成为家人,然而,现今,面对面坐着,却什么都不能说,他在想什么自己都猜不透,他成了个脸熟的陌生人而已,一阵悲怆。

李沛然悠然地带她在远望得到宫墙的咖啡厅坐下。两杯咖啡装在精致的白瓷杯子里,李沛然食指扣在精致的杯耳里,替冉冉加了小半杯牛奶。

冉冉望着远处,白雪如柳絮如梨花,一点点在宫墙上积聚,终于把西北角上金色的琉璃瓦掩盖住。

李沛然很享受这个短暂的安宁。前些年,刚从国外回来,周末的时候,他也很喜欢坐在现在的位置上,点一杯咖啡,窝在柔软的沙发里,随便翻看些杂志,或是像冉冉这样远眺。淡淡咖啡的幽香里,泛着生活的满足与喜悦。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斜进厅里的光束。

手机震动两下,他瞥了一眼,jeff已经在现场看了一遍,准备要前门南面的全聚德。

李沛然悄悄望了眼冉冉,想到人言可畏,自己不能过分张扬,免得回头落了把柄。发了个位置,让jeff他们来接上冉冉,自己还要绕道去谈点事情。

接到jeff电话时,冉冉从平和的思绪里被拉扯回来,竟然有点怅怅,问李沛然,“你不去?”

一下飞机,看到他,冉冉觉得自己是个花瓶,任他们摆布。可是因为想着这单子有李沛然的关系在其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会儿,听说晚上他不参与,才发觉要靠他们仨对着听起来就很不好应付的主任,不由得发憷,尤其自己从来不懂那些酒桌上的规矩。

他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还有事情要和客户谈。cad1();”又思忖了下,话可不能说满,“要是谈得早,说不定去看看,汤主任也是老相识了。”

冉冉上了jeff的车,一路上都七上八下。偏偏车在高架上还堵,冉冉看着远近满满当当的车道,尾灯如虹,一时花了眼,思绪也飘远。

大四的时候,自己每天收发邮件,焦灼地揣度人家教授回信里的“一有名额被批准就优先考虑你”究竟是客套还是实话,奈何用不是母语的语言交流,永远隔着一层。

其雍那个时候也为了一篇论文忙得焦头烂额,有的时候,两个忙碌的人连续一个礼拜都说不上半个钟头的话。偶尔有机会视频,其雍胡子拉碴的,头发也长了许多,满脸憔悴,他说一周有几天甚至是在实验室外走廊的长椅上窝着凑合过的,冉冉看着心疼,对于两人无可奈何的疏远,从来没有怪过他。她知道其雍在大洋彼岸等她,而她需要的就是哪怕只有一位教授的青睐。

就在她精疲力竭的时候,妈妈的电话又如同晴天霹雳。恰恰是个周五,最后一班火车连站票都没有,她坐在长途大巴最后排,夹杂在中央门前停滞不前的汽车长龙里,看到尾灯闪烁,一下下戳在自己心口。归心似箭,而大巴几十分钟都没能从中央门前驶出几十米。

“幸亏我们出发得早啊。”那个售前工程师有点耐不住性子,虽然有了提前量,但看这种堵法,心里仍旧七上八下,还是不住地看手表。

约的是晚上七点,他们六点四十到了全聚德,jeff忙着进去看了眼订下的包厢,甚是满意,给冉冉指了个座位,一会儿迎了客人入座,她也好及时落座。

三人立在窗边往下看,进出的车辆行人尽收眼底。

“你会喝酒吗?”

“喝过一瓶啤酒,好像没醉。”

“喝多少会醉?”

冉冉凝眉想了会儿,“不知道呀,喝了一瓶,有点晕乎乎的,就没再喝了。cad2();”

jeff瞪着她,“你是我见过最没有酒量的人了。”

冉冉从没醉过,因为喝酒的机会本就寥寥。

毕业的时候本来也想借着那氛围一醉方休,以祭奠自己没有疯狂过的青春,一个宿舍的姑娘连拖带拉地运了两箱子的啤酒,坐在玄武门下的亭子里,面对夜间望不到对岸的玄武湖,打算不醉不归。

谁知道谷裕一下子咕咚咕咚灌了四瓶,冉冉倒是想那样豪饮,可喝不下去啊。之后不出五分钟,谷裕就哭了,嚎啕大哭,引得夜跑的市民频频回头。她不骂人不叫嚣,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肺,冉冉知道是为了夏巍,除了抚她的背没有法子。

她喝醉了力气大得惊人,三个人拽着,仍然没挡得住,陆陆续续泼泼洒洒估计又灌下了三四瓶啤酒,之后就躺在长椅上不肯起来。她们仨花了好大的功夫,抬手抬脚,才把她拖进了地铁站,可出了鼓楼公园的站口,再也抬不动她。最后还是去鼓楼医院借了副担架,才给她抬进了急诊室。

求醉不成,反倒是在急诊室坐了一夜,也算是这个宿舍独特的毕业回忆吧。从那之后,冉冉就决定绝不能醉,她虽从来没和旁人交流过,可谷裕那晚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