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着她的习惯。
然而工作了这么久,和同事朋友吃了那么多的饭,没有其雍让着,冉冉早就收起了心里的那么一点渴望,逐渐忽视被夹得七零八落的造型,和各个盘子里的残羹冷炙。
夹起一块鸡腿肉,热腾腾的糖芋苗端上桌,透明粘稠的藕粉里缀着几点桂花,其雍用勺子盛起一颗小芋头,手悬在了碗上,两人都盯着那个勺里粉粉糯糯的芋头,他把勺子送到冉冉嘴里,再看她羞红的一张脸却掩不住的满足。
然而,现今,他的手悬在那里,一点点热气从勺子里飘上来,微弱的零丁的,转瞬就凉掉。
他把勺子重又放回碗里,左手抚了抚额头,尴尬地笑了几声,像一个昏迷了很久终于醒来的人,在调整自己的思绪,今天是哪一天?“嗯?什么?phd啊?”他长叹一口气,“读不下去了,不想读了,你算算,我小学中学十二年,在中央大学七年,突然不想读了。”他有点烦躁,“假期里写了个很简单的程序,没想到反响很不错,一鼓作气完善了不少,又和教授说了不少好话,他也看在我前两年勤勤恳恳给他干活的份上,让我糊到学分满了,给我个硕士学位,毕了业就开了公司。”
“可你已经有硕士学位了呀。”冉冉觉得很可惜。
“phd……”他“哼”地一声轻笑,“我已经写出了这么受欢迎的程序,这phd学位突然就不想要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他猛地拿起来揣进了口袋里,冉冉眼尖,还是看到“张伊慎”三个字,装作不在意地冲他笑笑,才觉得脸绷得难受,几乎笑不出来,胡乱往嘴里塞了个烤鸭包。
方才他让着自己的那一筷子,仿佛打开冉冉心里某一处的锁,难耐的热切从心底里升腾,听得到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住震动。冉冉坐在椅子上,觉得花了好大的力气不对着他哭或是笑,左手在桌下狠狠攥成个拳头,“我晚上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