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换了张cd,尖啸声惊得外面不断有员工探头。
李沛然背靠着墙立着,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惊叹。他从前觉得冉冉对他这样的人好像有说不出的偏见,可她怎么和郑其雍关系是好的?
调试只持续了十来分钟,冉冉觉得这房间里静得如从前的消声室,只有他们二人,天地也缩小到他们二人的世界。cad3();
其雍对这套环绕的效果相当满意,“今天算是我们公司跨上了崭新的台阶,大活动室有个庆祝party,你们来一起吃点零食吧。”
他虽然是公司所有人,却谦逊地在活动室一角招呼他们,“让他们在那边聊着,我们过去反而拘谨。”
一向健谈的李沛然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郑其雍不住打量对面的冉冉,好像有许多话,却又说不出口。
后面有两个小女生在吐槽昨晚的狗血剧:“男主妈妈说,给你五百万,你离开我儿子,哈哈哈哈,什么年代还有这种桥段。”
“是啊,要是我我肯定答应了呀,说句‘好的,阿姨’,拿上头也不回地走掉。”
两人猛地面面相觑。
jeff对这个场面急得抓耳挠腮,早就想破了难堪的沉默,“噗嗤”一声,胳膊肘捅捅冉冉,“哎,你准婆婆给你五百万离他儿子远点,你怎么办?”
冉冉觉得他很烦,皱皱眉斜了他一眼,然后带着点自虐的心情,“别说五百万,给五十万我就拿着走人啦。”
郑其雍狠狠捏了一把手里的一次性纸杯。
李沛然脑子里只有反反复复的五百万?五十万?要价这么低?这五十万我出了,买了你还不行吗?
四个人围着张小小的圆桌,冉冉就在他边上,肩膀还挨着。斜眼看下去,珠光淡淡豆沙色的唇彩,在他的心里却胜似浓墨重彩。圆润饱满的小嘴,真和樱桃一样,实在想咬下去,尝尝是不是甜的。
活动室里,众人闹腾了半个钟头,也就自觉地回了位置继续干活。
“那么,我们就告辞啦。”jeff大功告成,满脸满足,热情地和送到活动室外面的郑其雍握手,握完还抓着李沛然握。
冉冉保持满脸微笑,在他后面一步远,眼光低垂,只看到郑其雍距离自己两三步的大黄靴,自己也有一双,现在早就不穿了。
其雍公司楼下就是地铁口,jeff还要往江宁一家公司去,想和冉冉一齐进站,可冉冉偏偏就不想和他一起走,推说要去逛逛商场。
看到他消失在地下通道,自己有点茫然,很好,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么静静地把这桩事情做完。
她顺着中山路往北走,走出去一个路口。
“赵冉冉!”背后有人叫她。
她顿了顿,等了好几秒,换了个热情的笑,转过身,“师兄。”
郑其雍还在喘气,是从那幢楼下跑出来的,叫住了她,突然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抬手看看腕表,“也四点来钟了,一起吃顿晚饭吧。”
冉冉点点头,“就去德基吃大牌档?”
他连连点头,“回来有一阵了,也没去吃。”
开在地砖晃眼的德基里头,店堂却刻意装修成旧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冉冉坐在一张八仙桌边,看郑其雍已经熟练地报了几个菜名:糖芋苗、美龄粥、王府花雕鸡、蟹粉豆腐、烤鸭包,又抬头看冉冉,“还有什么想吃的?”
冉冉突然想哭,嘴角一挑,“够了够了。”他点了从前每次都要点的菜,他都点完了,自己还加什么呢?他都记着。
穿着旧式长褂头顶瓜皮帽的男服务生和靛蓝底子印花宽褂的女服务生在明城墙边走来走去,头顶上酒旗招展,地下青砖地面凹凸不平,左手边雕花木门的背后仿佛隐藏着某个名门望族的深宅大院,在这儿坐着,冉冉觉得时光在自己身边穿梭,她不知道这是几几年,是自己偷偷爱恋其雍的时候、还是已经是他的女朋友、又或是已然分手。
美龄粥最先上了桌,冉冉要了个小碗,从里头舀出几勺盛起来,吃下去,甜津津的豆香。
“你换手机号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南京了呢。”其雍拿过那碗被挖了部分去的粥碗。
“嗯,不在学校了,动感地带的套餐也没什么用,正好换手机,就买了个合约机。”
“动感地带……”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于他俩,都是一个久远的词。有一段时间还流行过飞信,又有一段时间流行过短号,都是动感地带昙花一现的产品,然而那些换来换去的产品里,冉冉总是牢牢记着其雍的昵称、短号,纵使产品本身都不被记起。“夏巍这臭小子,我问了他多少回,就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号码。”
从小像跟屁虫一样的夏巍,对冉冉的愚忠让她此刻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你没有读完phd?”冉冉抬头看他。
他把新上的花雕鸡推到冉冉跟前,冉冉有个怪癖,喜欢夹摆盘里的第一筷子和最后一筷子,首尾呼应,有种形容不上的圆满,他从前都笑嘻嘻地说她古灵精怪,却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