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从小东奔西走的野丫头。起初,小柒真的听了他的话,安分乖巧呆在院里,从未迈出过一步。可惜,终于在一个月后……
自大婚之夜那一眼,她的相公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从夏荷的嘴里打听出,他的相公,原是墨梨城名声大噪的富商,可惜传染上麻斑病,被迫驱离到“生人岛”上来。小柒想打听出多一点,可惜夏荷说她是迁岛时新买入的丫鬟,对安府之事并不清楚。
她所居的小院处于宅子的后方角落。终日,只有她和夏荷两个人。夏荷教了她女红,她笨手笨脚的就是学不会。
那日,小柒正坐在窗边托腮仰着脑袋望着院内高墙发呆。
夏荷急急忙忙走进房,“夫人,我刚去吴妈那儿领月钱,路过大门时碰见一个从岛西区来的人,说找您有重要事。”
“什么人找我?”小柒听到找她的人是岛西区的,顿时紧张起来。
“他说他叫小猴子。”
小猴子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小乞丐,两人关系好过亲哥们儿。
“那他有没有说找我何事?”小柒走到门边,两眼灼灼盯着院门。
“他说小雨点不行了,一直在等你。”
“什么?”小柒低吼一声,惊吓过度状。
怎么可能?小雨点情况不是好转了吗?怎么会不行了?
小柒冲到院门旁,踌躇不前,手指深深陷入掌心。那个人说的话又响彻在耳边:“以后,你就呆在这院里,没事不要出去。”
慢着!他说得是“没事”不要出去!可她现在有人命关天、迫在眉睫的大事啊!
“夏荷,这院子到宅府门口有多远?”
“啊?夫人,这院子处在宅院后方,到大门口需费一炷香的脚程。”夏荷依实回答。
小柒走近拉起夏荷的手,诚恳地说:“夏荷,你带我出府吧!我去看一眼小雨点。”
夏荷满脸为难:“可是,爷吩咐过奴婢,夫人您不可以……”
小柒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不可以出院子,可是我现在真的有火烧眉毛的事!”眼珠子骨碌在眼眶一转,“夏荷,要不这样。你拿套丫鬟衣服给我换上,你只要带我到大门口就行了。这样,我一个人悄悄得扮装出去一趟、再偷偷地溜回来。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小柒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拜托,可是见夏荷还是犹豫不决。
“夫人,万一您出了什么事。我…………”夏荷低头咬着下唇,进退维谷。
“你放心吧!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小柒信誓旦旦地说。
最终,在小柒巴巴的劝动下,夏荷终于同意带路领她出府。小柒丫鬟装扮跟在夏荷身后,小心翼翼地。这是小柒第一次在府中走动,心系着小雨点,也来不及观察四周,匆匆地赶。
成功溜出“安府”,小猴子已经在门外角落等候多时,一看见她,便急忙上前:“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都已经拜托了三位姑娘前去喊你。”
小猴子看见小柒一副丫鬟装扮,正心疑预发问。
小柒拿出随身的帕子,遮住嘴鼻。催促道:“别多说了!快带我去见小雨点。”
“小雨点怎么情况就变得不好了?我出嫁前明明还去见过她,生龙活虎的。”小柒边走边着急地问。
“谁知道呢?近来入了秋,天气转了凉,那孩子怕是感染了风寒,在加上身体病毒未清。这才……”小猴子叹了口气,看小柒一脸不好受,眼眶红红的,遂闭了嘴,转了个话题。“你呢?过得可好?”
“我过得很好啊!”小柒吸了吸鼻子,怕被看出异状,强忍着酸楚咧了咧嘴。
小猴子撇了撇嘴,打趣道:“你这个没心肝的!嫁人了就不知道回去看看我们?”
“哪有?我这…不是忙吗!”小柒心虚地避过了这个话题,两人匆匆赶到岛西区。
两人穿上防护服包裹严实进入医棚。这是一个人间炼狱。在这里的人多是病入膏肓、回天无力的可怜人。
小柒始终无法对这里产生麻木,这里的人,终日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们哭泣,他们悲伤,他们哀颓……每天都会有人离开,每日都会有人进来……
小雨点差不多是今年春天被送到这的,那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小柒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长得多可爱啊!却为什么偏偏生了这种病!
“小雨点,小雨点……”小柒走到棚角的一处矮榻边,蹲下唤了唤病榻上的人儿。
小雨点的头发已经掉光,头上戴的是小柒和小猴子送给她的花帽。
“小柒姐姐,你来了。”小雨点面上布满麻瘤,声音虚弱无力。
小柒看见小雨点这个模样,心明已经是回天无力,强忍着眼泪,酸着鼻子应她。“对啊,小雨点,姐姐来看你了!你怎么这么顽皮,睡了这么久还在睡?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出去,一起吃冰糖葫芦吗?”
“冰糖葫芦……”小雨点眯着眼睛笑得好开心。
小雨点走了。在小柒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