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回来,得知贵妃又被禁足,并且此次更为严重的杨敬震怒不已。
“夫人呢!去,去将夫人叫过来!”他抬手甩出一个杯子,砸在一旁的柱子上,登时瓷杯四分五裂。
满脸怒容地吩咐一旁的小厮。
管家在一旁为难地站出来,安抚道,“老爷息怒……夫人她,恐怕来不了。”管家想着便给小厮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请徐姨娘来。
老爷每次动怒,整个镇国公府也就徐姨娘能够劝上一两句,其他人哪里敢在老爷气头上说话?就是夫人,她倒是敢说,就是不说还好,一开口就不饶人,要和老爷大吵一架的。
这也是整个国公府虽说依旧敬着夫人这个名门出身的主母,却都讨好极受老爷宠爱的徐姨娘的缘故。
杨敬听了管家的话不由竖起了眉毛,吹胡子瞪眼就呵斥,“什么叫不能来了?!程氏是不是又闹了?”
在杨敬心目中,正妻程氏大概就是一个无理取闹强势惹人厌的女人吧,所以在听到管家这话,他第一反应便是程氏又开始作妖了。
管家心中也是叹气,面上却不敢对杨敬说半个不是,只老老实实答,“老爷……夫人卧病在床一个月了……”
杨敬一愣,却是丝毫没有身为丈夫,妻子病了一个月却还需要下人提醒的羞愧,反而拧着眉,追问,“不是装病?”
管家噎了下,心下只觉杨敬的确狠绝无情。便如实答。“大夫都看过了,夫人病得挺严重的,方才红姑派了丫鬟过来。说是夫人得知贵妃出事,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这会儿,大夫正在给夫人施针。”
“没用的东西,出了事就只会晕!”哪知,听了管家的叙述,杨敬非但没有愧疚与关心,反而一甩袖子,面色铁青,愈发生气了。
对于他而言,程氏没有教导好长子,使得他没了一个儿子,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再看看宫里头好不容易出了个贵妃,这长女却又是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没有一点头脑。这也是被程氏宠坏的结果!
总之,他讨厌程氏,便将所有的不是都推卸给了程氏。
而最先下人通禀说程氏卧病在床的时候,他丝毫没放在心上,那时他在徐姨娘的屋里颠鸾倒凤正快活,哪里听得进去。再者,程氏以往不是没有在他与徐姨娘缠绵的时候派人来“请”他过去。这样的事多了。他也就烦了,只当是程氏争宠的手段罢了。
私心里,就是真的病了,杨敬也不会心疼的。他本就是个薄情之人,程氏又实在不讨他喜欢,还喜欢拿她的母家来压他,对他的事指手画脚,一点女子的温柔体贴都没有。
有个温柔妩媚的徐姨娘做对比,就更加显得程氏人老珠黄,强势霸道了。
“算了算了,让徐姨娘过来吧!”不想提起程氏般,杨敬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对管家道。
管家松口气,忙笑道,“老爷放心,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徐姨娘了。”
杨敬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
管家松口气,忙让一旁的丫鬟重新沏茶,端给杨敬。后者这回倒没有再大发雷霆摔杯子,接过却也没喝,坐在椅子上,脸色沉沉。
不多时,一袭深蓝色罗裙,妆容明媚,头上步摇与腕间腰间环佩叮铃响的徐姨娘带来一阵袅袅香风,步态妖娆又曼妙地朝杨敬走来。
红唇微启,媚眼如丝,声音更是叫人浑身酥麻的柔媚,“老爷,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不好?”
说话间,人已经贴着杨敬,酥胸有意无意地靠着杨敬的手臂,柔若无骨的小手抚着杨敬的胸口,说不出的勾人。
管家只是抬了抬眸子便飞快垂下视线,徐姨娘不愧是国公爷最宠爱的姨娘……瞧瞧她这身段和媚态,哪里像是二少爷那般大的男子的生母?这声音这媚眼,是个男人都受不住……
更别说杨敬这种表面正经,骨子里风流成性的男人了。
他喉结动了动,顺着徐姨娘贴过来的动作,手便捏了捏她胸前的酥软,徐姨娘倒也配合,媚媚地在他耳边嘤咛了声。
杨敬登时眼睛红了,大手加重了力气,眼里冒着凶光,瞪着徐姨娘媚态横生的脸,恨不能将她立即生吞入腹似的。
但一瞬,他想到杨宝儿的事,犹如烈火上生生泼了一盆冷水,顿时面色又青又红,眼神又恢复了冷冽,一把推开了徐姨娘,烦躁地斥了声,“我去看看程氏,你先回去吧!”
说完,便起身,理了理被徐姨娘弄得褶皱的衣襟和袖子,头也不回地迈出步子,朝外走去。
身后,被杨敬一推,后背撞到桌角,柔弱可怜地扶着椅子跌坐在地的徐姨娘,美目带着泪花,脸上还留有错愕与委屈。
管家见状,看了眼四周的丫鬟,抬了抬手,丫鬟们也怕徐姨娘一会拿她们出气,忙退下。
他这才走向徐姨娘,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声音幽沉,“姨娘,地上凉,快起来吧。”
徐姨娘杏眸微抬,盯着管家看了一会儿,而后不知想到什么,视线微垂,朝管家宽大的衣摆某处看了眼,像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