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夫人,您多少再吃点儿吧!”红姑将还剩大半的燕窝粥放下,忧愁地看了眼靠坐在床上的镇国公府。
“夫人,您多少再吃点儿吧!”红姑将还剩大半的燕窝粥放下,忧愁地看了眼靠坐在床上的程氏,轻声劝道。
程氏靠坐在床上,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就从光鲜亮丽的国公夫人憔悴消瘦至此,形容枯槁,双眼浮肿,唇都是泛着青白之色。
红姑抬手拭了拭眼角,心里酸涩,大夫都说了,夫人这是心病,自从大少爷去了之后,夫人便一直不好。现在……贵妃不得宠,老爷又整日流连徐姨娘屋里,对夫人的病不闻不问。
没了儿子,女儿又见不着,夫君又如此绝情,红姑流着泪,替程氏心酸不已。
程氏咳嗽一声,见红姑这样子,她反而轻嘲一声,“哭什么?我还死不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夫人!”红姑正被程氏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时,丫鬟急匆匆赶了进来。
红姑收起神色,严厉地呵了一声,“嚷什么嚷?不知道夫人需要静养吗?发生何事了?”
丫鬟对红姑还是很害怕的,整个院子,被红姑管得服服帖帖的。她被红姑训斥了下,有些唯唯诺诺地抖了抖,然后脸色焦急,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夫人!贵妃……贵妃她在宫里冲撞了皇后,被皇上罚禁闭思过,没有命令不许出永福宫半步!”
“咣——”只见程氏闻言便面色一白,白惨惨的十分吓人,一个激动便打翻了床头的药碗,咣当一声,碗落地,碎了一地。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程氏面色蜡白如纸,抖着唇声音都变了调儿。
丫鬟只得唯唯诺诺重复了一遍。
程氏顿时两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夫人!”红姑惊呼一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那名丫鬟,“快去叫大夫!”
而此时,桂苑里。
徐姨娘正绣着一个荷包,丫鬟走了进来,笑道,“姨娘,二少爷来了!”
徐姨娘闻言,眸子一亮,忙放下手头的针线活,起身朝门口走去,“远儿!”
一身鸦青色袍子的杨绍远几步走进来,徐姨娘伸手握住他的手,神情有些激动。
杨绍远阴沉俊秀的脸上也难得地带了几分喜色,一双鹰目寒星微敛,“娘。”
“远儿好些时候没有回来看娘了,这几天宫中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徐姨娘带着杨绍远进了屋,招呼丫鬟赶紧端茶倒水上点心,与杨绍远一同坐下后,不由问他近况。
原来这杨绍远前不久得了赏识,被杨敬安排着进了宫当了御前侍卫,新上任自然是忙得没有空来看望徐姨娘。虽说只是个侍卫,可皇宫是哪里?那可是最接近贵人的地方,只要杨绍远得了皇上的赏识,到时候还不怕封官进爵?
盼了这么久,徐姨娘好不容易等到大夫人的儿子没了,现在老爷就她的远儿这一个儿子,程氏已经不成气候,宫里头贵妃又不受宠,只要远儿争点气,何愁她不能扶正当上堂堂正正的国公府夫人?
丫鬟将一杯茶放置杨绍远手边,一双白嫩的小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撤回。也是因此,低头端茶的杨绍远顺着这双漂亮的小手往上,便看到一张俏丽活泼的脸。
这丫鬟似是受了惊吓,又似害羞,只对视了一眼,便收回盈盈目光,低头好不娇羞。
杨绍远鹰目微眯,唇瓣勾了勾,声音低沉偏冷,却带着兴味,“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徐姨娘也才发现这丫鬟,看了眼含羞带怯的丫鬟,再看看她家远儿唇瓣的笑,不由轻拧了眉头,眼神一瞬阴冷地看了眼那丫鬟。
只可惜,这丫鬟满心满眼都是如何攀龙附凤,勾引二少爷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会儿见自己方才的小心机果然引起了二少爷注意,不由暗自窃喜,但面上却依旧娇羞,声音如黄鹂鸟,“回二少爷,奴婢叫雀儿。”
“雀儿?”杨绍远微不可闻地挑了下眉梢,嘴里回味着这个名字,而后视线落在丫鬟俏丽的脸蛋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声,“好名字。”
只说了三个字,便收回了视线,对面色喜怒难辨的徐姨娘温声道,“娘,儿子有个好消息要同你讲。”
说起这个,他眼里才真真有了笑意。
徐姨娘不解,好消息?但随后意识到什么,目光如炬地朝杵在杨绍远跟前的丫鬟雀儿瞪了一眼,声音冷淡,“没听到少爷说的话吗!我和少爷有话要说,你还不下去!”
还沉浸在被二少爷称赞名字好的雀儿突然闻徐姨娘这冷冰冰的话,愣了一瞬,而后面带惧色地抿着唇委委屈屈地朝杨绍远望了一眼,后者不知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总之抿着茶,眼神没有看向她。
雀儿便失望地退了出去。
徐姨娘目光冰冷地望了会雀儿水蛇一般的纤腰,眉心愈发拢起,但碍于杨绍远是她儿子,当着儿子的面,她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只哽了下,暂时将雀儿的事抛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