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笑脸僵了僵,有些无措地看向旁边的年男人。 左老爷掩下不悦,扬出勉强的笑,企图糊弄过去,“经年不见贤侄,一转眼你已经长成大人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宁易非沉默等着他说完,却不肯如他所愿岔开话题,“左老爷贵人事忘吧,前段时间我才大婚。而且我大婚是奉先帝遗诏,还曾召告天下,左老爷莫非没看见告示?”
“哦,左老爷忙嘛,也极有可能。”他话音一转,声线便隐隐透了丝冷意,“不过我姐姐从永州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参加我大婚,这事左老爷总该知道吧?”
左老爷一句话,却引来他一连串话来堵,哪里还敢再搭话。只好讪讪笑着,以求宁易非看在他是长辈的份将刚才尴尬的话题忘了去。
可惜,宁易非特意来搭讪是为了找茬给自己亲姐出气的。
“左老爷忘了我的事不要紧,该不会连眼下挨着左夫人坐这位……嗯?都不知道是谁了吧?”
这左老爷倒是给他介绍呀,说这是自己姨甥?或者直接说这是左大公子新纳的妾?
洛瑶淡然含笑站在旁边漫不经心等着,有些人总喜欢拿别人当傻子,她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今天这关左家的人准备怎么过。
左老爷尴尬的红着脸,不停拿眼角往左夫人身瞟。左夫人无奈,正准备挺身而出表明冷向云的身份。却突地被冷向云轻轻按住手背,然后便听闻她柔弱的声音响起,“世子妃,我日前曾经前来卫王府拜访过你。”
洛瑶眼眸微微眯了眯,冷向云想将矛盾转移到她身?让她出面替冷向云证明身份?
真是——异想天开。
“不错,”洛瑶佯装出一脸诧异,“日前姑爷前来拜访时,确实有位自称我们姑爷表妹的冷小姐登门拜访过我。”
她将目光转向左夫人,“左夫人,这位……嗯,身子这般重的小姐是你娘家亲戚?”
“她真是有心了,这么重的身子还特意登门前来给祖父贺寿。”洛瑶先是一脸感激,目光一转,她笑脸便凝了凝,“不过左夫人娘家亲戚,跟我们卫王府也算不什么正经亲戚。她来不来拜寿,我们祖父都不会怪罪的。”
说白了,洛瑶这话是告诉别人,冷向云拐着弯门拜寿,不过是想攀卫王府的高枝而已。
冷向云听了这话,脸立时明显白了白。她借洛瑶来解除左家夫妇难堪的目的达到,不过却反将自己推入了更难堪的境地。
“我看这位冷小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要不左夫人还是先将她送回家吧。她这双身子的人,若是万一闹出个什么好歹来对谁都不太妙,对吧?”
冷向云面色又一青,左夫人面色也变得又僵又难看。
洛瑶这明显的逐客令啊,还是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下的逐客令,这让他们左家的脸往哪搁。
皱了皱眉,左夫人极为不悦地看了看洛瑶,强忍着心头怒气,疏离又客套道,“世子妃此言有理。”
她转目看向宁易非,恳求道,“劳烦世子让犬子出来送他表妹回府。”
洛瑶冷笑一声,心想这左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让宁易非叫他们左家大公子出来,送这位身怀六甲的冷家表妹回府?
若宁易非真傻乎乎这么做的,岂不是变相同意他们左家将这位冷小姐抬进府里当妾?又变相送脸让他们左家打?
宁易非似乎确实没想到左夫人这般阴晦心思一样,只深深看她一眼,便漠然道,“让姑爷亲自送这位身怀六甲的冷家表妹回府?”
左夫人心里忐忑,手下不自觉揪紧了帕子。
宁易非长睫阖下,一句话也轻飘飘送了出来,“那行,既然他们是表哥表妹,理应别人亲近;这位冷小姐与我们卫王府可算不亲戚,让她一个闲杂人等门干耗着为我祖父贺寿,我也看不过眼。”
“左夫人确定了吗?让你儿子她表哥送她回府?”
这话听着很寻常,可左夫人却莫名觉得心惊肉跳。她下意识先看了眼左老爷,左老爷若有所思地蹙着眉,正左右为难之际。
宁易非似笑非笑掠一记眼风过来,也懒得再等他们做决定,直接与洛瑶转身往宁惜今住的院子而去。
洛瑶与宁易非尚不清楚的是,在他们往前厅与左家夫妇会面不久,有婢女慌慌张张奔到宁惜今的院子。
不仅一五一十将左家夫妇带着那位大着肚子的冷小姐门拜寿的事,当着宁惜今的面捅给左大公子知晓;而且,还在两人面前添油加醋说宁易非与洛瑶如何如何为难左家夫妇,要为宁惜今这位郡主出气。
那斯白净的左家大公子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这事要说错,那是我的错;怎么能怨到我父母头?他们前来给老王爷贺寿,那也是一片诚心。”
“是啊,诚心带那个为你身怀六甲的冷家表妹来卫王府,”宁惜今沉着脸掠了眼那婢女,遂冷笑,“这贺寿还真够诚意。”
“左司,我们卫王府庙小,供不起你们左家的大佛;尤其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