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让他们散了,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为什么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珍姨娘眼神微缩,娇怯面容满带惊惶无助,“老爷,妾身今天身体不适一直躺着,并不知道他们今天在外面闹……。”
安国公极不耐烦将大手一挥,“行了,别的都不说,你让他们赶紧散了。”
珍姨娘低眉顺眼的应了,正因她没有一丝反对的声音,所以安国公完全没留意到她微垂的眼底,神色躲躲闪闪。
次日,安国公满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去上朝了。
至于洛瑶让他考虑的事,他已经选择性失忆了。
但让安国公完全没料到的是,这伙人不仅继续来安国公府大门前闹,还说他们是安国公府的亲戚,却被拒之门外云云。
一时引来路人纷纷围观,还将安国公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安国公回府时都不敢从正门而入,而是悄悄绕到偏门进府。
他想了一下,气急败坏吩咐道,“请大小姐来见我。”
洛瑶来到他的院子时,只见他烦躁的蹙着眉头在院中走来走去。
“父亲,你找我有事?”
“外面闹了两天那些人你知道吧?”安国公见了她,直接开门见山质问,“你不知道放任他们这样下去,极端影响我们安国公府的声誉吗?你这个当家大小姐是怎么当的?怎么也不出面管管这事?”
洛瑶无辜地看着他,“父亲,这事我知道是知道。不过他们不是珍姨娘的亲戚吗?你应该让珍姨娘出面去劝说才对。”
“我出面去管这事不是不行,不过我就是怕到时真管了,父亲你又要不高兴。”
安国公烦躁道,“你什么时候做事情还会在乎我高兴不高兴?”
“行了,你赶紧想办法将人轰走;而且得保证他们以后别再来这堵门闹事。”
“父亲,我听说他们在外面闹,也不过为了求见你而已。”洛瑶冷眼看着他,半点同情心都欠奉,“真想解决问题,父亲你最好出面去见他们一次。”
安国公横她一眼,不悦摆手,“没什么好见的。他们不过想要拿银子而已。你随便拿些银子将他们打发走就行。”
“随便拿银子将他们打发?”少女嘲讽地笑了笑,“父亲,请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们府里现在的情况已经入不敷出,许多产业都要变卖了,我哪里还能拿出银子打发他们?”
“而且,那是珍姨娘的亲戚,可不是我们安国公府的亲戚,要打发也该由珍姨娘出面打发。”
横竖,她不在乎安国公府的声誉是好是坏。
“珍姨娘的亲戚怎么就不是我们安国公府的亲戚?”安国公不满地盯着她,“我就不信我们安国公府已经穷到丁当响的地步,连一点银子也拿不出来。”
“父亲,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一个姨娘的亲戚也能称为我们安国公府的亲戚,你是当我母亲早死了,墨家的姻亲关系就不存在了是吧?”
“这也没关系,不过父亲你就算不心虚,难道也不怕别人笑话吗?”少女淡然的语气里带着浓浓嘲讽,“而且父亲你知不知道,想要打发他们需要拿出多少银子?”
“他们想让父亲你拿出三十万两白银做安置费。”她比出三个指头,笑容更冷,“是三十万两,不是三万与三千。我真十分怀疑,珍姨娘他们是不是早调查过我们安国公府家底的。”
安国公楞了楞,蓦地想起一件事,脸色立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开口说了要三十万两白银?”
洛瑶点头,“就是三十万两,现在就是让我拿出三万两都有困难,还狮子开大口要三十万两白银。我自然不理会他们了,他们喜欢闹就闹吧。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见你吗?”
“父亲,说不定你出去见见他们,他们一分钱也不要呢?”少女笑微微说着风凉话,“或者他们这么闹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想逼父亲你出面将他们家那个打死人的余生给救出来呢?”
“总之不管怎么说,要银子——我们府是没有了。若是三两的话,我可以给他们。多了,那就让他们爱去哪抢去哪抢吧。”
“行了,这事不用你管。”安国公沉着脸,忽然挥手,“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洛瑶一脸求之不得,“那我真不管了,父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国公僵硬地点了点头,洛瑶侧目望去,只见他半隐暗影的晦暗面庞似乎在流泛着某种名叫坚毅的神色。
她了然地眨眨眼,看来她这个好父亲在她的“提醒”下,已经深入了解某些事情真相,还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做了决定就好,至少这个对她没尽过父亲责任的男人,还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当天夜里,安国公趁着夜色,连夜休了珍姨娘,并让珍姨娘与她的所谓家人全部收拾包袱滚蛋。
当然,安国公让他们滚蛋,自不是只滚出安国公府那么简单,而是离开京城,滚得远远……。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