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笑了笑,声音无奈而宠溺,“你呀,不该糊涂的时候从来没有糊涂过。”就是在他希望她该精明时,偏偏糊涂给他看。
洛瑶心头一凛,随即不解地看着他,“她为什么那么做?”害死自己的未婚夫,将自己变成望门寡,这对许书锦有什么好处?
除非有特别的理由。
她眼眸微微眯了眯,忽想起前世将她利用彻底的伪闺蜜来。
这个许书锦,会不会是另一个秦如意?
宁易非眼眸半垂,目光飘向窗外,眼神似乎一瞬变得沉黑而幽远,“因为她曾经与府上一个武师偷偷相爱,并且偷尝禁果暗结珠胎。两人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在一起,就想毒计暗中害死她的未婚夫。”
洛瑶怔怔说不出话来,她完全料不到许书锦的故事是以这个版本作开篇。
宁易非唇畔噙着嘲弄浅笑,“以武北候府这样的门第,又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嫡女与一个地位低微的武师在一起。在没有声张之下,他们以养病为由,将许书锦悄悄送到外地坠了胎。自然也将那个武师暗中赶离出府。不过武北候府并没有处死那个武师,反而用另一种方式让许书锦看清他的面目。”
洛瑶忽然想起,许书锦会成为望门寡,是因为家中有丧事拖延了婚期,实际内情却是这般。
“武北候府的人安排那个武师邂逅另外的金钱与美女,然后那个武师忘了曾经与他山盟海誓的许书锦另结新欢?”洛瑶蹙着眉,看着眉眼幽远的男子,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待到许书锦彻底对那个武师死心,才重新回到京城待嫁?”
宁易非懒散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洛瑶疑惑又起,“这些事——大概连皇帝也不知道吧?你怎么查出来的?”
若皇帝清楚许书锦这些过往,即使心里有再多盘算,也不会给她父亲保这样的媒。
“虽然当年知情人死的死病的病,不过凡事发生过,总会留下痕迹。”
洛瑶忽记起之前元香报与她,在花园假山中发生的一幕。许书锦扮作未嫁姑娘意图勾引北堂牧……。
这就是许书锦举办这场茶花会的目的?
可那个女人如今占着洛夫人的位子,却明目张胆勾引别的男人,许书锦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将她父亲当死人?
想了一下,她将假山发生那幕隐晦对宁易非说了。
“你说,她这么做的动机何在?”洛瑶实在想不出来,许书锦胆大包天到这地步究竟想干什么。
宁易非沉默一会,古怪凝着她,“或许,她想从北堂牧身上获取什么慰籍吧。”
少女目光一瞬如刀,声冷若料峭山风,“慰籍?”
宁易非叹道,“听说有句话叫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大概她心里恨极那个武师,却又下意识受着相似的人吸引……。”
洛瑶蓦然惊觉这世上还有一种疯子叫许书锦。
“我还是不太明白,假设北堂牧真受她勾引好了。到时,她还想干什么?”给她爹戴顶大绿帽?利用北堂牧向那个武师炫耀她的魅力?还是借北堂牧的手将那个负心汉千刀万剐?
宁易非低低一笑,“疯子的心思哪是我们能懂的。不过你假设这些暂时都不会发生就是了。”
许书锦是个眼瞎的,北堂牧什么人——也是她这种货色能勾引得了的。
洛瑶凉凉一笑,“我倒不担心她会给我爹戴顶大绿帽,就是讨厌这种不安于室的人会将安国公府搅得一团糟。”
若是皇后知道许书锦是这种货色,大概也会后悔将人安插到安国公府吧!
宁易非安慰她,“如今你既然知道她底细,让人看着一些,她掀不起什么风浪,安国公府就出不了乱子。”
洛瑶冷笑,“只怕这种人骄矜自傲惯了,连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有预感,有这个女人在,安国公府往后的生活甭想有平静日子。”
宁易非想了一下,缓缓道,“要不,现在就想个法子收拾她?”
“且留着吧。”洛瑶嫌恶地皱起眉头,“她不作恶,就让她好好当她的洛夫人。若她自己非要作死,到时也怪不得别人。”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别的消息?”
宁易非默了一下,想起她在凉亭见到那人之后明显低落的情绪,本想压下不提……。
少女见状,黛眉一挑,诧异道,“怎么,还有难言之隐?”
宁易非无奈笑了笑,“自从圣上寿辰之后,太子不是一直形同软禁于太子府?眼下有个机会,只怕他很快就能重获自由。”
少女眼神一跳,“你是说,为了这事,这些日子宁弦在背后没少动作?”
宁易非点头,她又冷笑道,“这年头,谁也不是吃素的。”
太子要重获自由容易,不过还能不能****坐牢他的储君之位,继续为宁弦遮风挡雨,这就两说了。
她忘不了,席皇后用尽心思置她于死地。更忘不了,她与宁弦之间的前世仇今生怨。
且不说这场茶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