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因你们而染瑕,为了给天下万民一个交待,为了给圣上一个交待,这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恕。”
宁易非眸光微微泛沉,“谢娘娘体恤,不过如今洛大小姐命在旦夕,不管娘娘赐下何等罪责,臣愿意一力承担。臣唯一恳求,请娘娘通融让她尽快医治伤情。”
皇后怜悯地瞄一眼洛瑶,叹息道,“宁世子维护之心叫人感动,不过世子本为病体,二来圣贞皇后的手抄佛经遗迹毕竟非同寻常,有些事情并非宁世子想替代便能替代。”
她目光一转,将视线牢牢钉向洛瑶,“洛大小姐,不如这样吧,皇觉寺里有好几位大师都深谙医术,不如你就此与本宫同往皇觉寺。一来可诊治伤情,二来可在佛前重新眷抄圣贞皇后遗迹以示虔诚悔过之心。”
“不知洛大小姐觉得本宫此番安排如何?”
如何?
洛瑶心里冷冷一笑,这个女人,一心想拖延到她毒气攻心致死吧!
让她随同前往皇觉寺抄佛经?
不如直接在这里要了她的命更好。
宁易非脸色完全沉下来,不太客气打断她,“娘娘,抄佛经不急在一时,相信圣贞皇后在天有灵,定然也不愿发生因她遗迹而误了子民性命之憾事。况且,此去皇觉寺路途遥远,洛大小姐的伤已刻不容缓,再耽搁下去,臣只怕她可以直接到圣贞皇后跟前请罪了。”
“还请娘娘容臣放肆,这就带她去寻大夫救治。”迅速说完这段话,宁易非冲皇后略略拱手,便抱起洛瑶翻身上马,立刻策马扬长离去。
皇后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一阵风吹过,正好将马蹄扬起的滚滚灰尘一股脑卷向她所在之处。
没落半分好处,反吃一肚子灰尘,皇后端着温婉微笑的脸,霎时变了颜色。
宁易非拼命策马狂奔,没过多久就返回卫王府,抱着洛瑶一进门,立时直奔晋老的药园而去。
他身影快得让人眼花,卫王府的人一度还以为哪里闯来胆大包天的贼,竟敢光天化日闯上卫王府闹事,后来还是管家出面,才平息他莫名引起的骚乱。
晋老瞧见宁易非神色惊惶的模样,当时惊得大骇,再望见他怀里抱着的少女,又觉得宁易非这副模样才是正常。
接下来,在晋老为洛瑶解毒治伤的过程中,宁易非一直寸步不离在旁边看着,就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定定凝视的神情,似乎要将少女这副昏迷近死的状态完完全全深深烙进脑子一样。
连晋老瞧见他眼底风暴寸寸涨盈,都忍不住暗暗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晋老终于在他极其压迫威慑的气势下吁了口气,“世子放心吧,洛姑娘再睡两个时辰就会醒来。”
“你是说她会没事?”
宁易非头也没抬,双眸痴痴凝着容颜惨白的少女,欣喜声音想笑,听着却更似哭。他人在近前,晋老却觉得那缥缈声音似乎从遥远的云天传来一样,让人感觉虚幻而不真实。
“世子放心吧,她肯定没事。”晋老看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心有余悸地叹起气来,“说起来,洛姑娘还真是福大命大,暗器上抹的毒药可不是什么普通毒药,而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有些怜惜地瞄了眼一动不动的少女,“若非她底子好,这毒药当场就会要了她的命。”
“幸好,她本人就是用毒高手;更幸好,你及时替她封住穴道阻止毒液蔓延。”
宁易非僵硬已久的身体却突然剧烈地抖了抖。
半晌,他才飘飘忽忽吐出一句话,“不是我,是青龙。”
他当时在干什么?他,当时手抖得根本连穴道都封不了。
晋老盯着他骇然惨青的脸,意味不明落下一声幽长叹息。
宁易非听闻这叹息声,却突然激灵灵一震。随后深深看了洛瑶一眼,忽然一阵风般狂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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