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笑眯眯:“看小少爷不是在乎钱的人,不会欺负他几条鱼。小少爷请说。”
元皓对韩正经大怒:“鱼本来是我家沙滩上长大,今天跑出去逛逛,让你逮到,它回不了家,所以这鱼是我家的!它就是逛去了。”
围观的百姓们嘲笑他的话:“这小孩子太横,鱼是海里自在长大,哪分得清你家他家。”
“肃静!”梁大人呵斥着,看一眼大银,对韩正经没好气:“你听到了,赶紧把鱼还给小少爷。”
韩正经支起手臂,生气地道:“你收银子你受贿,你不是好官!你不能断我的案子!”
围观的百姓们哗然一声,有的是受足渔霸的气,帮腔道:“说得对!鱼是海里自己长的,从不分你家我家!”
他们用的这个案例不是空穴来风,是连渊、凌洲和上官风遇到,亲口说出。
这种欺凌事情太多,三个人每一个人遇到不是一起两起,太子震怒,袁训也正好拿来一用。
有的人曾是受害人,不由得泪眼涟涟:“这是不进理!”
胆小的只是自己说说,胆大的在人堆里愤怒出声:“当官要秉公断案!”
“啪!”
惊堂木又是一拍,梁大人怒道:“不许喧哗!”
挑头说他当官不好的人是韩正经这小小孩子,梁大人先来拿捏韩正经。把个脸沉如水,心想这孩子一吓就得。
嗓音刻意威严:“诽谤上官是要打板子的!来人,”
他还没有说出来,韩正经大叫:“就是我的鱼,就是我的鱼!”
“我有钱,我说话!”元皓也跟里面大叫。
梁大人先不让打板子,准备看小少爷还说什么。
元皓一挥手:“我有银子。”萧战好生巴结的狗腿模样,又送去一锭元宝。
围观的百姓反而不嗡嗡,都气的不行看这小孩子还要怎么欺负穷人。
元皓对韩正经咄咄状:“你知道我家的沙滩是签过地契的吗?”
再一挥小手:“我有钱我说话!”萧战这一回不送银子,梁大人也老实不吭声,由着小少爷说个痛快。
“你知道我家地契上写着,方圆百里,全是我家鱼溜弯儿的地方,不许打鱼吗?”
“我有钱,我说话!”
“你知道国有国法吗?你犯了法规!”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气的浑身乱颤:“没天理啊,没天理,”
他恰好在文章老侯身边,老侯打听:“这位兄弟,你怎么了?”说话的人扫一眼老侯是个布衣,面上有行道的风霜苦,让老侯看上去不是肥头大耳的渔霸,他泪涌双眸:“我们村子本来临的海滩鱼多,全村的人可以混个温饱。后来包给别人,也是写明方圆百里不许打鱼,我们去问,也是说给他们家闲逛用的,害的我们全村今年都吃不饱,”
老侯和二老爷在京中算养尊处优,但在太妃得宠的时候,也没有猖獗成这模样。听过,都气得跟着他一起哆嗦:“岂有此理!”
“嘘,听听穷孩子说的有理。”有人提醒他们。
公堂之上,元皓说完,韩正经接上话。
韩正经大声道:“你说国有国法,很好!我来问你,国法里不许行贿,你知道吗?”
元皓装模作样:“有这一条吗?”
韩正经大声地道:“你说国有国法,很好!我来问你,你在这里颠倒黑白,这个官儿不好,但比他大的好官儿知道吗?”
元皓演的很像:“还有更大的官儿吗?”
韩正经大声道:“你说国有国法,很好!我来问你,京里知道这种事情会答应吗?省里知道这种事情会答应吗?”
“说得好!”文章老侯是早就安排下来帮孙子说话,免得有些百姓们不敢出声。
人心有压抑,未必人人都敢说。
袁训早有安排,老侯说过,二老爷振臂,帮着责问元皓胖孩子,其实字字责问的是梁大人。
“你们在这里乱行职权,皇上知道吗?”
另一个粗嗓子:“是啊,皇上知道吗!”关安在人堆里鹤立鸡群。
群情振奋,内心中的不平让燃烧出来。有三三两两的人叫出来:“是啊,你乱行职权,你的上官知道吗!”
“停停停!”这热闹劲儿元皓没有赶上怎么行,挥动胖手臂叫停。他此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少爷,他说话没有人听。
“停停停!”韩正经帮忙挥手,关安叫出来:“大家停一停,听完再说!”
场面暂时的嗓门儿安静,但也正是这片刻的安静,把人心处的不平尽皆鼓舞出来。
元皓下面的话,成了一把导火索。
出乎围观的人意料,元皓扭动胖身子,对上梁大人,对他怒气冲冲:“原来收钱不是好官,那你还收我的钱!你乱行职权,我舅舅知道吗!”
他说的舅舅是皇帝,梁大人哪能听得懂。梁大人有上当之感,气的一拍案几:“大胆顽童......”
元皓尖声把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