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自己房中。
老夫妻深夜让惊醒,怕吵到常玟,张老夫人不住手拍着。
悄声问丈夫的话,也是:“王府里可要紧吗?”老夫人叹气:“这亲事许的,只当他是三家王府是最差的,王爷也从不惹事,没想到出来一个惹事的。”
张大学士为老妻紧一紧衣襟,可以看出来他们夫妻情深。大学士劝慰道:“有我在,女儿女婿不会有事。”
“王爵会受影响吗?玟儿长大后怎么办?”张老夫人皱眉头。
张大学士只有一丝的不安,另外的却是安然:“这正是机会,常棋出事,他的妻子气焰只能下去,那自称忠勇王府小王爷的钰哥儿,再也不能跟玟儿争了。”
说到常棋的妻子,张老夫人怒容出来:“下作的东西!没规没矩的不管什么地方都张嘴就抢话,几回抢了女儿的风头,也难怪王妃不喜欢她,太浮躁,也抢过王妃的风头。对上这样的人,贤淑不得,只能添气。但不贤淑,又让她带坏。女儿女婿气着不好说她,她更往王爷面前讨好不停,一心的,只要把玟哥儿压下去!”
“出了这件事,再也争不来了,你我和女儿都大可放心。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情,”张大学士抚须。
张老夫人催促他说。
大学士不无烦恼:“女婿同棋公子是兄弟,他出事不奔走,让人说薄情。奔走的话,梁山王府不是好惹的,大捷他们正在兴头上,要是把女婿也带累进去,把玟哥儿拖累。他们的庶兄们难道不一拥而上吗?”
张老夫人气得干瞪着眼,索性不睡了,张大学士想心事,老夫人又骂上半天。
第二天夫妻都气色不好,到太子府上,董大学士察颜观色,把张大学士说上几句:“是为嫡庶在生气吧?”
张大学士正恼着,不由得愤然。这老家伙眼睛尖,自己心思他一看就知。
张大学士没好气回他:“嫡庶是自古就有的,天子更是如此,就是烦恼,也得这么样来。”
董大学士见他真的火了,为避免争的脸红脖子粗不好看,就没回话,只把个身子一扭,把个后背给他。
但在内心暗骂,你个老东西,为外孙谋生路见天儿犯愁了吧?饶是这样,你还想往太子府里送人,老混蛋!有我在一天,我须想个主张把你挡下来。你张家倒不出坏心的女儿,我不担心。只是你同时在为几家老臣筹划,我为加寿,不得不防。
跟小二说的一段话,浮到董大学士心头。
春暖桃花开的一年,小二约董大学士去书社帮腔,阮家小二在对诗上面没皮没脸,作贼的时候倒不肯屈就。他不怕别人说他抬出大学士来唬人,董大学士让他约的多了,也乐于跟年青文人做个唱和,就同他去了。
赢的太痛快,董大学士倒出钱请阮小二游夜河吃酒,说着明天沐休,咱们尽醉。
自家的船,就他们两个人,酒到五分,话也私隐不少。
阮小二先开的口:“您这祖父我除了一点以外,别的我全佩服。”
董大学士不由地笑:“知道你诙谐,你说吧,哪一点不满意?”
“您、我,都给寿姐儿当师傅,太子殿下也请教于您,”
董大学士取笑道:“太子殿下也请教你不是?”
小二让他不要打断,接着道:“太子府上至今算没有姬妾,后续不来人,是你我的事情。”
董大学士惊的把酒杯摔了一个,也是跟黄跃一样的话:“天子有几十个御妻,这是古礼,怎么能不遵?”
对面要是袁训,事涉到自己女儿,袁训都回答的不能尽兴。但对面坐的是小二,那书社总占上风,舌辩从来厉害的阮英明。
小二回道:“屁!”
董大学士又是一惊,无奈地道:“这是诽谤诗书不是?亏你还是天下师,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太子跟加寿青梅竹马,这天子多少御妻的话,只能是阵风。”阮小二改回斯文。
“礼制在呢。”董大学士苦口婆心。
小二一瞪眼:“上有太后。”
董大学士笑:“这是又一回对诗吗?那你听我的,天子与布衣不同。”
“情意岂凡夫能比。”
“天下笑话,你怎么办?”
“情比金坚,你奈我何?”小二直眉愣眼。
董大学士大笑,再道:“为国为民为山河,哪有许多情意在昭阳?古来皇帝,是以俱多薄幸人。”
“有才有貌有出身,不怕些许闲言妒芳春。一代贤后,因此君王恩宠深。”
“你真的要这样办?”董大学士听出小二的认真,或者他让小二的认真给打动。
小二眉头高挑:“隋开国皇帝文帝之后独孤氏,与隋文帝一生没有异生之子。她沾的是乱世辅佐的光。我们寿姐儿比她强,太平盛世里当贤后,上有太后太上皇疼爱,又有袁兄为人精明。外臣还有陈留郡王。柳家么,柳至是我兄长,袁兄会不了他,交给我吧。有钱有人,寿姐儿只会比她好,不会比她差!”
董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