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家肯帮忙,总透着有鬼。”黄夫人屏气凝神一会儿,再展颜时,道:“该送什么就送什么吧,历年里为女儿准备好些古玩丹青,为的就是这一件大事情,不要省着。”
“母亲最好不过。”黄姑娘倚过来撒娇。
“送?这是必然的。但我还有一份儿大礼,包他张大学士满意,比送他古玩还要好。”黄跃胸有成竹,又有这样一句话出来。
黄夫人自然要问,黄姑娘也要听,一家三口低语着,说完,爆发出大笑。黄夫人执起酒壶,吩咐女儿握着酒杯,一起来敬黄跃:“今天晚了,老爷是好计策,明天就请去张家吧。”
“别着急,路是一步一步走,话是一句一句的说。我算着,明天不出事,后天不出事,最近十月中忠勇王府一定出事。常棋太笨了,跟梁山老王斗,还花了他几年的功夫。他要是急快狠,我倒信他能让老王折一回腰。但几年的功夫,以他的能耐,老王能不发觉吗?再说他笨的投密信?只看镇南王三天内把奸细抓了一个遍,就能知道刑部跟京都护卫全盯着呢,这功夫投密信的人,只会落到他们眼中,这小子就是太笨了……”
门外面走进来一个家人,欠身道:“老爷,忠勇王府的公子常棋让刑部带走,忠勇王急的正往宫里去呢。”
黄夫人惊呼:“这晚上也拿人?”看看沙漏,已是二更时分。正应着丈夫的话,黄夫人不管黄跃有了酒,让家人出去,就喜欢的推丈夫:“赶紧去张家说话,让张家见你的情,”
黄姑娘拦下来:“父亲有了酒,不如早睡吧,明天再去说不迟。”黄跃也笑说明天再去,黄夫人这才作罢。
此时的张家,张大学士披衣让叫起来,烛下问家人:“什么人去拿的他?公文上怎么写?”
“刑部侍郎鲁豫,说棋二公子就是那投匿名信状告梁山王府的人。”
素来沉稳的张大学士暴跳如雷:“笨蛋!他难道不会让家人去投?”
“把他的家人一起也带走了。奴才特意去刑部里打听,才知道自匿名信以后,梁山王府就去皇上面前,拿出许多的证据,皇上反而安慰梁山王府,这事情早就清楚。”
张大学士气的几乎要死过去,怒骂道:“这是当然!”
他的年纪,跟梁山老王是同朝称臣,梁山老王在军中的一切谣言,从开始到解开,张大学士件件知道。
那打着密信名称的信,那算什么密信!
早几十年前,就有梁山老王操纵边城粮价逼迫国公的说法。派人去查,确有此事。梁山老王操纵粮价的差额银子,全数购买了军粮,有奏章有在兵部存档的公文。
既然有奏章为什么还要去查呢?太上皇当时当政,早有公文跟查一查是两回事情。
御史们回京后弹劾梁山老王,说这事情里只怕黑了银子。但没有证据只能结案。
边城的粮价在激烈时,一天几个价格出来。上午一两银子一份,到中午就二两银子一份,老王他上午买的军粮,他报上去中午买的,多花一倍的钱,这里面污了银子上哪儿能对账?
还有买粮的时候,遇上商家无良。你上午交钱,大宗儿的,他大批发货开个仓库也需要功夫,他拖到中午发货,不添钱不给粮,这种事不在少数。
光这一件,梁山老王在军中如三十年,就查了二十年。到最后不是查,是敲打和震慑他少黑一些。
而实际上,也给朝廷省下军费银子,太上皇算算账目,这事不了了之。
而战死的二位郡王,延宁郡王和江左郡王的封地,京中行文到托管的城池,郡王归老王管,老王由军中行文到各城池,让他们小心照管,按时交粮,有老王插手的痕迹一直就有。
张大学士在不知道这信是谁密呈时,还暗笑这只怕是奸细所为。因为知道有这密信时,梁山王随后就大捷消息出来,这只能是离间梁山王府的圣眷。
此时听说是常棋?是他张家女儿的小叔子,张大学士有了失态,是怕连累到自己女儿。
听家人再说完忠勇王往宫门去的话,大学士恢复冷静,他冷笑不止。让家人出去,披衣的他在正房里,走上几步,就回到和老妻的床前。
张老夫人也醒来,披着衣裳轻拍着床里一个孩子。烛光把孩子面容衬的微晕,他有一副好眉眼儿。
这是张大学士的外孙,忠勇王府的另一个嫡出小王爷,忠勇王妃最爱的嫡子所出,常玟小王爷,他在五岁以后,养在外祖父家里,穿衣梳头由外祖母亲自动手,学文识字由外祖父大学士亲自教导。
外家这般的宠爱,不仅因为玟小王爷是忠勇王府的嫡出,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母亲深得张老夫人疼爱,是张老夫人老蚌怀珠所生的娇女,是张大学士嫡出最小的女儿。
有了一定年纪还有孕,这是丈夫重妻宠妻的表示,张老夫人疼爱女儿,精心为她挑选忠勇王府的亲事。又在常钰小王爷跟萧战总是争时,对丈夫表露不安,怕常钰影响到常玟,以梁山王府为例,萧战是五岁开蒙,比一般的孩子七岁开要早,张大学士也五岁给常玟开蒙,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