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刨根问底。”桑樊林用疲惫的眼看了看胡大发，苦笑着说。

“人命关天，刨根问底，是必须的。”胡大发淡淡地，却坚定地说道。

“你说，你们的一个同伴被牛鑫抓走了？”桑樊林再次确认着。

“是的，所以，你要告诉我们，谁知道牛鑫家人的情况。”余小斌急切地说着，不知不觉，对桑樊林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我知道……”一直在边上不做声的保姆，出人意料地突然搭腔了。

“欸？是你？”苗苗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保姆，意外地说。

“是的，是我……”保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这些话之后，有些踟蹰，“如果不是你们说，那个人抓走了你们的同伴，我原本不应该和你们说的……”

“嗯？为什么？”胡大发面对这个突然站出来的知情人，和苗苗一样，有些意外，不过转而就打量着眼前这个年龄并不算太大的保姆，“一般像桑医生这样的退休老人，不需要去外面再找保姆了，因为在医院里，本身就有很多清洁工、护工，如果有熟悉的，可以叫到家里来做的。你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种吧，看来是在六院工作的时候知道的？不过在六院工作过，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不至于说是说不出口，除非，你曾经不仅仅是六院的员工……”

“没错……我曾经是那里的一名病人，不过，你们看我的年纪，也知道，我没有在老六院待过，我只是因为精神分裂症，在新六院住过院。但是，因为这个事情，虽然我已经痊愈了，却处处受到歧视，根本没有办法在外面找到工作。是六院收留了我，让我在那里做了一名清洁工。后来，桑莹医生看我做得不错，问我愿不愿意来这里照顾桑老医生。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你们对桑老医生的态度，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不是桑老医生的错，我在他这里工作了这么几年，他是个很好的人。”保姆迫不及待地替桑樊林解释着。

但是，在胡大发看来，这并不需要解释：“我从没有说桑医生是坏人，可是好人也会做错事。哦，不和你讨论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牛鑫家里的近况的？”

“因为，牛鑫的妈妈，我见到过……”保姆的话，让大家都燃起了希望。

余小斌提高了音调迫不及待地问：“你见过？在哪里？”

“就在六院里面。我在那里做清洁工的时候，见到她经常过来做义工的。因为来得多了，有几次就和她聊过天。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经常来六院做义工。起初她不肯说，躲躲闪闪的。后来我们遇到得多了，有一次，我一直夸她真是个善人，不计报酬一直来做义工，她突然跟我说不要这么夸她，她有罪。就和我说起，她第一个儿子以前就是她亲手送到六院来的，后来被其他病人挖掉了一个眼珠子，再后来，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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