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无疑是全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世家富甲云集,城门解禁之后,更是人行不绝。
一辆青帷平顶的寻常马车从北门缓缓驶向闹市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独独不同的马车前面的两头白马,皆色泽光亮,马匹也比寻常人家的拉马要高大些。
马匹本身就贵,高大雄/壮的马儿更是难得。
木塔侧目偷偷看了一眼阖眸眼神的朱耀,一丝红晕自眉角闪过,宫主很少会单独带她出来,就算出行,也是众婢女同出同进。
宫主因练了奇功,需与女子交融,方才能够阴阳调和。
梨花宫的美姬婢女数不胜数,被宫主‘练’过的女子也是多如繁星,偏生未曾碰过她,木塔以为在朱耀心里,她是不同的,不同于那些用来练功的女子,她的身份高贵,是蒙古的公主,朱耀自
然不会轻易怠慢了她,中原人士不是最以敬重为标榜么?朱耀不曾染指于她,一定是因为敬她,重她。
这般想着,木塔又是悄然笑了笑。
仿佛朱耀的女人那么多,也不足以动摇在她心目中的至高无善,尊贵非凡的地位。
“你在笑什么?”朱耀睁开眼,眼波魅惑情迷,只一眼,就教女子看痴了去,似能吸收了人的魂魄,快到三十的年纪,却如刚及弱冠,眉峰飘然,如谪仙下凡,气度逼人。
木塔心里一慌,饶是入了梨花宫多年,每每与朱耀对视,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惶恐,他就好比是这天下最为华贵的男子,就算她是公主,也油然而生出卑微之感来。
他是中原的天之骄子,本应高高在上,受万人膜拜,他的这种身份,就连蒙古的父汗也是望尘莫及的。
木塔被朱耀看的心慌,局促的坐的笔直,微垂着眼眸,道:“属下....属下只是在想,那白若素当真有这个能耐解了您下的毒?咱们是不是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以绝后患?”
她能解了这一种毒,不代表也能解了其他的,就算她真有天人之能,杀了她总行了吧。
梨花宫别的事不敢保证,这杀人的勾当可谓人人熟练的家常便饭。
朱耀红唇一勾,瞬间粉黛皆失了颜色,他未言,只是抬手在木塔嫩滑的脸上轻轻滑过。
朱耀的手也不同于寻常习武之人,没有任何茧子,光滑细嫩,抚的人心荡漾。
木塔的脸更红了,心跳如鹿,她捏着手指,暗暗想着:万一宫主他....他也将我视为练功的引子,我又该如何是好?不依他么?我做不到,可如若真的给了他,还能全身而退么?
她思量时,马车终于停下,外头传来马夫恭敬的声音:“宫主,到了。”
朱耀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他在木塔前面下了马车,木塔随后下车,就看见面前是一家酒肆,一般酒肆都有客房,宫主身边又没有其他婢女伺候.....木塔心慌意乱的看着朱耀高大的背影,
慌了神。
入了酒肆,果真直接去了客房,木塔随手合上了门,心跳如鹿。要知道,宫主每日都需.....采/阴....
可就在她满心以为朱耀即将对她做什么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男子,好像还不止一人。
木塔心里起疑,梨花宫虽也不乏男教徒,但此番入京只带了她和几个出生入死的姐妹,这些人又是谁?
在朱耀面前,她不敢妄加评语,闻声后,乖巧的开了门扇,五六个斓衫瓜皮小帽,做当地百姓打扮的男子步入屋内,虽是相貌上普通无一样,但行走轻盈悄无声息。
便可断定绝非寻常百姓。
门扇再度合上,木塔发现这家酒肆的掌柜和小二皆神色诡异,旁人许看不出来,可她的注意力皆在朱耀身上,不难分辨出这些人对朱耀的敬畏。
难道这些都是宫主事先布下的人?
木塔思忖着,给朱耀到了茶后,立在他身后,缄默不语。
那几个男子在朱耀面前站定,领头的男子道:“宫主,属下等人按您的指示,与七日前对八公主下了药,据线人透露,白若素已经参透如何破解,八公主定会性命无忧。”
好歹也是朱耀同父异母的妹妹,众人以为朱耀不会真的让八公主死,毒量控制的非常谨慎,就算若素再晚几日想出法子,她也不会一命呜呼。
不过,很显然朱耀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但面上却是红尘邪治的妖艳俊美:“继续试探,记住了,无我吩咐,不得伤她分毫。”他神色悠然的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说话时亦是飘扬如尘
的缥缈:“去吧,记住,只是试探。”
朱耀给了几人一样木塔从未见过的东西后,一行人鱼贯出了客房。
木塔不解:“宫主,那白若素究竟有何可试探的?您上回在城外不是让无花试探过了么?为了她还白白搭上了无花一条性命。”她说话时,气愤不已,将所有过错怪在了若素身上,也可能是因
为察觉到朱耀放在若素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大,她无形中开始厌恶那个女子。
她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