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佑不喜吃甜食,可此刻也只有这么个留下来的借口,遂也细细品了几块,倒是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入口,又或者只要和她在一块,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
当年,他那样喜欢她,她又是他的贵妾,就坐在榻上,乖乖的模样,他都不舍得拿她如何,好些时候都是在她屋子里练练字,做足了柳下惠。
“你怎知不是瘟疫?”文天佑问,想听听若素的见地。
这一点,若素没有丝毫隐瞒,她道:“昨晚我同你们一样,也饮用过这院子里的井水,我却安然无恙,要是瘟疫的话,怕是这井水也保不住,此外瘟疫有潜伏期,断不会第二日就病发,更不是
简单的用药就能好转的。”
文天佑猛然大悟,对眼前的女子又存了几分新的认识,当初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因为乔若婉的挑拨对她那般。
他默了默才道:“一会就启程吧,怕是褚辰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末了,他又补了句:“他不过是想追回那具躯体罢了,你不要跟他回去,他还会想法子让白若素回来。”
若素未语,就连低垂的睫毛也是丝毫未动,仿佛置若罔闻。
“今日这一趟也是值得。”他又道,平日里说话极少的人,在她面前,话倒是多了。
若素抬眼看着他,很快就回过味来,好奇心作祟,她问:“你既然知道进城一次便有被他发现行踪的可能,为何还要冒险?”
褚辰大抵不会放过他吧?
文天佑唇角扬了扬,荡开一抹与往日狠厉决然不同的笑来,他这人长的很俊朗,有股子儒生和侠客相结合的果断英猛之感:“我见不得你没有衣裳穿。”他直愣愣的说道。
外头日光正好,斜斜的散了进来,照的满室暖意,若素垂下眼帘,避开文天佑的视线。
她同他说过那么多道理,却是说不通,他怎么也不愿放过她,可饶是如此,她肯定是要离开的,眼下不说,今后一定还会提出来,他若真不放人,她只能自寻他法。
若素如今也知文天佑的那份心思。
只可惜月老红线错,三千情丝落!
错了就是错了,过了也就过了,更改不得,回转不得。
这厢,文天佑出了屋子向随从交代事宜,若素趁机换洗了衣物,舍弃了不要的东西,只带上了几件衣裙和小药瓶。
到了日落时,墨殇的人马就赶至了村落,几经翻找,已无一人踪迹,乡道上的踪迹被人故意掩埋,要在短时间内追上去也不太可能,他最后只得了一件带血的鹅黄色衣裙回了镇北侯府。
是夜,小阁书房内点燃了羊角宫灯,照的一室明亮,多宝阁里摆放的宝石古玩散发着浅浅的光泽,屋内静的落发可闻,沙漏在稀稀疏疏的响。
半柱香的时辰一闪而过。
墨殇低垂着脸,将衣裙置于褚辰面前,那上面星点的血渍让褚辰眸光一聚,然后涣散....游离....空洞,半晌才低低道:“接着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