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欺负别人?
为了不被人欺负。
这话叫陈余响听了个正着,忍不住抬眼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老师训斥他,“你眼珠子往那儿看呢?”
能被喊到这来的差不多都是做错了事,被拎过来训话的,陈余响已经习以为常的被骂了个家常便饭,只是脑子里还依稀惦记着瞥过去的那眼。
那侧脸冷峻的有些不像话,冷淡的过分。
难搞。
陈余响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潘德州把桌子拍的砰响,“张不让,这不是你把别人头摁进马桶里的理由。”
张不让就笑了。
他这一笑,叫那原本就漂亮的眉眼都生动到让人难以自拔的陷了进去,额前碎发欲盖弥彰的遮掩住了那些许的冷冽,眉头带着微微舒展开来的畅快,不羁也不屑的惹人心颤,勾唇凉笑,“我给他洗头还用得着找什么借口。”
“你这行为不好到损害了别人的尊严。”
张不让冷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潘德州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
……这厮可以啊,跟老潘敢顶撞的那么有节奏感。
他似乎叫……张不让。
陈余响不自觉咀嚼了一下这名字,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老师眯眼,“你嘴巴张开来干嘛?”
陈余响下意识道:“呼吸啊。”
“你是金鱼嘛?”
“……”
陈余响一向对自己都不怎么上心,更何况对别人留心,索性就把张不让抛给别人去琢磨打听,反正他就是没由来的想认识认识对方。
他也终于知道对方闹得是什么事了。
据说是长的太漂亮,结果被某个不知死活的把他当女生来……来玩,简称摸上两把。
那天他们围观了张不让凶残暴戾的一面。
这厮除了一张脸不怎么低调,其余时候都是低调做人,沉默应对,独来独往的不怎么合群。
所以没想到,真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张不让两者皆是。
爆发了自己,灭亡了别人。
把对方揍的里外不是人以后,拽着他拖了一路进厕所,把他的头摁进了马桶里,随着抽水马桶的抽水声,还有对方那不知死活的叫嚷声,“不就把你当女的……”
“别逼我喂你吃-屎。”
张不让如是说。
陈余响只想说一个字。
真他妈该。
他也忽然对对方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张不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偶尔上厕所经过对方的教室,状似无意的往里面若有若无的看过一眼,有时候他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敛眼看着桌上的书,纤长白皙的手指转动着黑笔。
有时候他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靠在窗户那个位置睡觉,阳光把他细小的绒毛都给照射出来,那睫毛轻微的一颤,好似要睁眼的模样。
那一刻陈余响的脚步鬼使神差的停了一下,升起一种连自己也不明确的情绪,但这种强烈而莫名的情绪驱使他停下脚步。
……等这个人睁开眼,看见自己。
即使只是存活在他的视线里一秒也是好的。
然后苏未凉就把窗帘拉上了。
陈余响:“……”
妈的,还是老老实实上厕所吧。
他没想到他跟张不让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起了冲突。
他就去操场草丛旁那个低水龙头那里洗了把脸,一回来就发现他的人跟张不让的人干上了。
“你他妈没听老师说这篮球架我们的场地。”
“先来后到懂不懂啊傻逼。”
那个时候男生普遍都喜欢打篮球,弄得场地供应不求,尤其最近篮球比赛很吃紧,争分夺秒的抢位置练比赛,打篮球。
说实话,抢别人的场地,陈余响干的是得心应手从没失手,只是没想到今天就这么不凑巧,刚好是跟张不让撞上了,而且两方人还是没等他怎么去周旋就一言不合要开架,在这种情况下,陈余响肯定是不能拖队友后腿,只能无奈的一撸袖子上了,甚至还自暴自弃的想,没准打一架说不准张不让就眼熟他了呢。
那是陈余响值得铭记的一天,也许是缺德事做多了的缘故,混乱中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扯了他的裤子。
还特么,扯掉了。
陈余响整个人都是惊呆了。
在那混乱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裤子旋转了几圈,丢了出去。
那是一道完美的弧线。
他发誓张不让移开的那眼是嫌弃的!
有本事来比比啊!
他跟张不让说的第一句话,是喂。
他笑,“有没有兴趣来比比鸟?”
他离张不让最近的那次,是他被对方一脚从主席台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