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夜间也需要巡逻巡视,履行职责,防止宫中出现险情。
“如此说来,当是内鬼所为。”
“凶手一定就在今天早上参加过早朝的众人之间。”
“怎么办。”
“后宫虽然是内务府的管辖范围,但是凶手从宫外潜入,禁卫军未能及时发现并阻止,仍然难辞其咎,长青对殿下的惨死负有间接责任,凶手找到后,便会引咎辞职。”
“如果父皇真的追究责任的话,本王作为副统领和长青将军一起受罚。”
“殿下,你的未来还很长,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情发生在殿下刚刚上任的时候,只怕没那么简单,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以后没那么容易坐了。”
“长青将军。”
“年纪毕竟大了,依现在的形势,长青一心只想自保,安然度过晚年。”
拓跋烈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点点头,没有继续挽留。东方长青是个明白人,皇宫重地非比其他,除了禁卫军和内务府之外,还有灵隐寺高僧日夜守护,凶手居然能公然杀人,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实力莫测,可见皇位争夺战已经到了生死相搏、肆无忌惮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安然退下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会儿,走出屋去,来到了陛下的面前恭敬行礼。陛下搂着荣妃娘娘坐在院子中间临时搬来的紫藤靠背椅上,左右各安放着一座半人高的火炉取暖,目光冷冽地望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永宁宫上下所有的宫女,太监,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东方长青与拓跋烈单膝跪地,如实禀报:“启禀万岁,殿下……”
“你先等一等。”陛下抬起手打断了他,“刘易你过来。”
始终站在陛下身后的大太监刘易听到对方的语气,心中咯噔一下,收敛了之前得宠时的嚣张,弓着腰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跪倒在地,“万岁。”
“刘易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陛下,皇子殿下遭人谋害,内务府守护不周,罪该万死,但请陛下看在老奴三十年侍奉的份上,给老奴留一个全尸吧。”
“三十年,是三十年吧,自朕登基以来,整个后宫交与你管理,朕对你充满信任。”
“陛下,老奴最该万岁,老奴最该万死。”一边叩首,一边痛哭流涕,刘易的表现让在场的太监宫女心中发寒,连他们的头头都要性命不保,那他们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该接受怎样的惩罚。
“皇子们十岁之前是要留在宫中学习生活的,如果一个个的尚未成年,就都被人暗害了,朕可是要绝后了!你这个狗奴才,安的是什么心思啊。”老皇帝一字一顿,字字犀利,看似语气平和,却将刘易吓得冷汗直流,全身的衣衫都湿透了,对自己的主子他比谁都了解,早料到出了如此大事,严厉地惩戒是免不了的,却万万想不到会危及到性命。
“主子,求您看在老奴多年侍奉的份上,给奴才留个全尸吧。”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如此狼狈,作为陛下的近臣,刘易若干年来顺风顺雨,只手遮天,却万万想不到被无缘无故地牵涉进皇位争夺战中,因为一个小皇子的死而不得不面临生与死的考验,他瞬间便明白了,只怕帝国现在的局势真的已经到了生死相见、步步惊心的地步。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刘易叩头如捣蒜,片刻之后已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天蒙蒙亮,刘易痛哭流涕的请求响彻在永宁宫中,令在场的所有人汗如雨下,又一名皇子死了,且是死在宫中,凶手使用残酷的手法杀死殿下却唯独保留着面庞的完好,明显是一种挑衅行为,他在挑战皇权,他也无视皇权,由此带来的是当今陛下的雷霆之怒。最宠信的近臣尚且面临死刑,他们这些人又会落得个怎样的结局!
天蒙蒙亮,众人却都觉得天上唯一的一点亮光即将被黑暗遮蔽,这是心境的落差产生的错觉,是绝望带来的幻象,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身处的世界处在随时崩塌的边缘上。
“来人啊,将刘易拖出去,杖二十。”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却让刘易如释重担,叩头叩得更激烈了,连呼“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毕竟主仆一场,朕不忍心杀你,但若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后宫,朕便赐你一匹白布。”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大太监刘易被拉下去了,他身为内务府总管,施刑者必然会手下留情,杖二十只不过是个警告而已。
老皇帝转目望向被圈在一起的一众宫女太监,目光冷的让人发寒:“听清楚,朕只问一遍,皇子死的时候,可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噤如寒蝉。
老皇帝无奈地叹息一声,挥挥手:“都给我拉下去斩了,诛九族。”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众人这才哭天喊地,可惜为时已晚,皇命已下没有更改的可能。直到一个宫女挣脱侍卫的禁锢,冲到陛下面前跪倒在地:“陛下,奴婢看见了,奴婢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老皇帝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