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
谢皇后道,“这事原也急不得,只得一代一代的教化了。”
昭明帝点点头,让老南安侯暂且住在城中侯府,先别去皇陵了,昭明帝觉着南安战事上需要咨询老南安侯的地方颇多。老南安侯也应了。
昭明帝又一次郁闷,不该致仕的早早致仕。
转眼便是重阳节,纵有南安这么场不大不小的战事,也没有对谢皇后的心情有任何影响,谢皇后偏爱食蟹,今年重阳宫中便设的是赏菊食蟹宴。
诸公主郡主有头有脸的诰命们都出席了,大家看看菊花,吃吃螃蟹,高高兴兴的就是一天。
至于南安战事,有什么可担心,倘真这般要紧,谢皇后还能有赏菊吃蟹的心么。
权贵们素来擅长自上位者的行为举止中揣度上位都的心情啥的。
谢皇后也劝昭明帝不要太过紧张,昭明帝道,“还不如以前有什么战事亲自上场,反是不担心。这么离着老远,反是担心。”
谢皇后笑道,“都这样,慢慢儿就好了。”
“我看你就不担心。”
“我那是装的。人人都知道我爱吃螃蟹,别的年头只要无事,都要办螃蟹宴的,今年又是出孝后头一年,倘不办此宴,诸人定会多猜疑。”谢莫如道,“眼下南安的事算是发出来了,陛下也知道,权力交接素来如此。平远侯想镇服南安土族与南越国上下,必得有此一战。我担心的反是北凉,陛下别忘了,王太子可还在咱们帝都住着呢。待那位英武大亲王腾出手来,怕是要向我朝交涉的。”
昭明帝点点头,这些情势,他也是思量过的。
他既敢收留王太子,自然不惧北凉发难。
夫妻二人说一说边关战事,谢莫如道,“和顺长公主出嫁也有一年了,不知在西蛮过得如何,陛下不若谴使臣过去看看公主。我这里也有些东西想带给公主。”
这一二年,西蛮那里倒也颇为太平,昭明帝道,“这几年,西蛮倒不似以往。”
“西蛮王年纪不轻了。”谢莫如道,“这几年西宁关虽则太平,可想一想和顺长公主,当初嫁也嫁了,希望她能站住脚才好。西蛮风俗,一旦老王过逝,新王会继承老王所有的妻妾。”
昭明帝也知西蛮此风俗,还是忍不住道,“怪道都说他们是蛮人,简直无一伦理认知。”
“这些还是小节,眼下已嫁了和顺长公主,她能在西蛮站住脚,以后起码不用再有和亲公主了。派使臣去一趟,西蛮现下到底什么样儿,咱们心里也有数。西蛮得知我朝看重公主,对公主自然要礼遇一些的。”
昭明帝想了想,笑道,“倒有个极好的使臣人选?”
“谁?不会是二叔吧,他可还有孝期在身。”
“不是,谢驸马也是五十的人了,西蛮路远,我也不放心他去。”昭明帝笑,“赵时雨。先时大哥就藩前与我好一通叮嘱,时雨这个,时雨那个的,把我麻的够呛。这次就派赵时雨出使西蛮吧,待他回来,就派他去大哥身边做个安抚使也使得的。”
谢莫如笑,“赵大人有去北靖关的经验,果然是极佳人选。”
“秋狩时他骑射也不错的,为人亦是周全妥帖,这差使交给他也放心。只是眼下天寒,西蛮定已降雪,待明年开春再去不迟。”
夫妻俩商量着就把赵时雨出使西蛮的事给定了,昭明帝还先知会了赵时雨一声,让赵时雨提前做些准备。赵时雨很愉快的接了此差使,他是先帝近臣,今上登基后,他在朝中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如今有此实缺,赵时雨乐得跑这一趟。反正他现下无要紧差使,干脆趁出使前这段时间做足功课,便常去宜安公主府请教谢驸马关于西蛮事宜。
赵时雨能在先帝身边多年,先帝用他都用的顺手,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一来二去的,谢柏对他评价亦是不低,对于赵时雨出使西蛮之事,谢柏颇多指点,尤其西蛮各部落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有指点着赵时雨学了些西蛮语。
赵时雨接下此差使,就到了昭明帝的寿辰,谢皇后是八月生辰,昭明帝万寿在十月,同样是盛大的庆祝,同时南安州传来好消息。平远侯平息战乱,但,当年被安国夫人收服的十个土族部落,因此战乱,只余六个。而这六个土族首领,皆献上了自己的儿子,说是来帝都学习汉家礼仪的。
昭明帝对此非常欢迎,把人安排在国子监入学。
昭明帝松口气,特意在文康大长公主面前赞了平远侯一回。儿子有出息,文康大长公主也是脸上有光,笑道,“那小子总算没有辜负陛下信重。”
昭明帝笑,“平远侯的本事,朕是深知的。”
儿子大胜,文康大长公主可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同时让丈夫亲去南安侯府,同不太老的老南安侯谢了一回。老南安侯听说南安州平安了,便又到皇陵住着去了。
昭明帝听闻此事,也颇是无法,如今天冷,昭明帝将衣食之物赏赐了一些,以示对老南安侯的关怀。
伴随着第一场大雪飘落,帝都城的冬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