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身后。货仓前部的壁板上有一个和拖拉机的摇把差不多的东西,在哪儿别着,旁边还有个类似拖拉机柴油机查摇把的口,那就是手摇启动的地方,”张鹏飞继续说道:“在那个地方有一根传动轴穿过副驾脚下的机舱通向发动机上的大大的惯性飞轮,摇的时候要先将那个飞轮摇转到一定的转速——大概需要1个青年壮汉摇1-2分钟,当然,有点沉——再由一个离合器连接到发动机,这时候你会听到嘭嘭嘭的声音……”
“这时候发动机就启动起来了?”陈耕连忙问道。
“当然不是,活塞—5有9个汽缸呢,这只是个别汽缸开始工作的声音,在这时决不可松懈,需要继续摇,摇到九个缸都开始正常工作才行,刚才我也说了,这个手摇曲柄机构的位置在飞机机舱里,所以发动机在空中停车的时候,除了最常用的电启动之外,也可以手摇启动,而且这种空中手摇启动的事情还真的发生过。”
“不会是发生在你身上吧?”陈耕连忙问道。
“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不过是发生老郭的身上,”张鹏飞幸灾乐祸的看了郭明新一眼,笑道:“有一年的春节……老郭,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82年吧?”
“是。”郭明新的脸色有点发青,显然是不愿意想起当年在飞机上手摇发动机的往事。
陈耕却是兴奋了,擦!这么刺激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自己人的身上?催促着张鹏飞赶紧接着说。
从善如流的张鹏飞接着道:“没错,是82年快过年的那两天,也赶巧了,他搭来厂里送资料的运—5回老家过年——飞机从成发出发,然后到下面的一个机场,从机场再到老郭的老家只有不到100里——当时我们都羡慕坏了,能回家过年还不用去挤火车,当时老郭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半扇子生猪,陈经理您也知道,当时大家可比较穷,半扇猪可是个好东西……”
“那是……”陈耕连连点头:半拉生猪啊,那绝对是好东西了,老郭能带半拉生猪回家过年,这简直太牛x了。
“下面的还是我接着说吧,”大概是担心张鹏飞把自己的往事给扭曲成了什么样子,郭明新把话接了过去,道:“当时搭飞机的不是我一个人,除了我们单位的3个同事之外,还有几个军队的同志,当时我们坐的那架运—5是在3000米的高度上巡航,虽说运—5的噪音大、舱内的温度也挺低,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过年,大家还是蛮开心的,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过飞机刚过了蓉城,突然发生了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动机空中停车了!”
说到这里,郭鹏飞脸上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丝对往事的恐惧:“您知道的,运—5是一架单发飞机,单发飞机空停,后果很严重,虽然运—5的滑翔性能很好,降落甚至不需要有跑道,草地、平整一点的地面都没有问题,可当时飞是在山区的上空,想找个能迫降的空地都难。
当时飞行员立刻重新启动发动机,可空中电启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眼看着电瓶的电量所剩不多,飞机不断的掉着高度,驾驶舱里的两名飞行员同志也有点麻爪,当时字啊后舱的几位同志也慌了神,当时我就想这不要钱的飞机真心不敢乱坐呀,小命眼看都要保不住了……”
郭明新就在自己眼前坐着好好的,陈耕明知道他不会出什么状况,可还是不免紧张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飞行员赶紧打开舱门,让我们往下扔东西给飞机减重,可没用,发动机启动不起来,飞机的高度还是不停的往下降,后来还是飞行员提醒我们,说:赶快摇啊!
也亏得当时飞机上的那几位解放军同志是空军地勤的机务,业务熟得很,抓起摇把插上就开摇,当时真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在高度掉到只剩八百米的时候,发动机总算是重新启动了起来,你不知道,大伙一阵欢呼。当时飞机上哥几个的心情根本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大家全抱一堆叫唤去了……”
陈耕连连点头:“这根本就是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全都在后怕和庆幸呢吧?”
“可不是么?”
陈耕咂咂嘴,关心的问道:“那半拉肥猪是不是也丢下去了?”
“是啊,那半拉肥猪是最先被丢下去的,”想起当初被自己丢下去的那半拉肥猪,郭明新到现在还心疼的不行:“也不知道被谁给捡去了。”
“是啊,可惜了,”陈耕一脸惋惜的道:“那可是半拉肥猪。”
82年的半拉肥猪,那可真是值老鼻子钱了。
“那我再给你说一个吧,也是说运—5的。”郭明新道。
被勾起了听故事的兴趣的陈耕,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
郭明新:“这次是在东北,应该是64年还是65年吧,当时一架运—5在执行喷洒农药作业飞行,本来一切正常,可能是太无聊了,机长给副驾驶的飞行员吹牛说,我飞超低空可以飞得很低。说完,稍稍顶杆,高度距离地面也就是1米左右,几乎就是贴着麦田飞行。
副驾和机长年龄相仿,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立刻就表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