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贤动作快捷如风,那车夫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么应,当即就被谯贤一刀斩了。谯贤暗自兴奋不已,事先千算万算,却没有预料到成功竟然是来得如此之快,他一刀将褚红色的车帘给削去了半截,刚得意地笑了半截,便攸然地住了,双目骇然,如见鬼魅。
那些参与兵变的羽林卫已经团团地将天子的车驾给包围了,李信看到谯贤直愣愣地站在车上,立刻大喝道:“快点,将皇上带出来。”
忠于李信的羽林卫并没有多少,现在李信最大的倚仗就是刘禅了,只要能挟持住刘禅,再多的羽林军也得投鼠忌器。
谯贤脸色发白,站在车上大声道:“我们上当了,皇上并不在车上!”
他的话音还没落,“嗖”地飞过一支羽箭,快速凌厉,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咽喉,谯贤一声惨叫,便从舆车上一个倒栽葱栽了下去,倒在车下,寂然不动了。
“二兄——”谯同惊呼一声,扔了佩刀,扑上去将谯贤抱在了怀里,谯贤被一箭封喉,死得不能再透了,谯同痛哭流涕,悲痛欲绝。
李信脸色陡然惨变,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刘禅居然不在车驾之上,显然这是一个圈套!他循着那支羽箭的来袭方向,抬头向宣崇门的城楼上望去。
城楼已涌出了无数的兵卒,皆是弓弩在手,张弦以待,锐利的箭头闪着寒光。而为首之人,手持一弓,弓上却无箭矢,显然正是他一箭射死了谯贤。李信再一看,惊得是亡魂直冒,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安西大将军刘胤。
刘胤此刻原本应该是在城东,负责署理百姓及士族迁移的事务,可是他居然会出现在宣崇门上,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中计了!
李信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贯到脚底,他大喝一声:“速退!”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刘胤微微地冷笑一声,吩咐传令兵挥旗。
城楼上令旗挥舞,暗伏在城内和城外的两支人马立刻就杀了出来,将黑衣死士和反叛的羽林卫团团地围在了核心,城内带队的是张乐,城外带队的是赵卓,安西军的兵卒手持盾牌和劲弩,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占据着优势的黑衣死士转瞬之间形势被逆转,本来他们在外围,进可攻,退可守,但此时安西军的突然杀出,截断了他们的归路,使得他们不得不面对安西军和羽林军的里外夹击。
至于李信,则是更惨,他本来就处于马秉和李球之间,原本以为得手可以挟持天子逃出重围,但现在天子没到手,他们却要承担羽林军和安西军的两路包围,此刻再想突出去,势比登天。
李信显然不想坐以待毙,现在挟持皇帝失手,身份暴露,此刻若被擒拿,恐怕等待他的不是千刀万剐就是五马分尸。李信可不愿意死在此处,他目眦欲裂,大声喝令道:“给我突出去!”
刘胤看到李信的意图,冷笑道:“逆臣贼子,图谋行刺陛下,罪恶大恶极!传我军令,格杀勿论!”
安西军手持的,可是玄黑的劲弩,这玩意虽然比不上元戎弩一发十矢杀伤面积大,但这种单发的劲弩穿透力惊人,射击精度高,对付这些身手不凡内穿甲衣的黑衣死士而言,却是一种致命的武器,仅仅是一波的齐射,黑衣人就损失了几十人。
第一轮的劲弩射出之后,弩兵立刻后退,退到了盾兵的身后,立刻重新踏足上弦。
黑衣死士之所以称之死士,就是他们有着悍不畏死的精神,在劲弩的打击下,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是拼死地突了上去,企图利用弩兵上弦的工夫,一举突破安西军的防线。
但刘胤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黑衣死士突上来,前面的盾兵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将他们完全地隔阻在内。这些黑衣死士悲催地发现,仅仅依靠手中的长刀,根本就不可能破开盾兵的防御,任凭他们功夫再高,也对付不厚重的盾牌,反倒是盾牌后面神出鬼没的长枪,可以轻易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又一轮弩箭挟着疾风疾射而至,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弩箭的穿透力是相当地惊人,虽然黑衣死士身穿内甲,但这些犀利的弩箭却可以轻易地洞穿他们身体,并且可以二次击中身后的人。
屠杀!这完全成为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尽管这些黑衣死士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勇之士,如果论单兵战力,恐怕安西军和羽林军无一人可以超过他们,但军队往往具有整体优势,各兵种协同配合,拥有着犀利的进攻手段和坚不可摧的防守阵型,这一点,是这些依靠偷袭暗杀来获胜的死士们无法具备的。
盾兵向前层层推进着,一步步地压缩着黑衣死士的生存空间,劲弩挟着风声,呼啸着一次次地疾射而出,势不可挡。
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在安西军和羽林军在内外夹击下,数百名黑衣死士全部被斩杀,无一漏网,只有被困在核心之中的李信还在苦苦地挣扎,不甘心束手就擒。
马秉是李信的顶头上司,看着李信相当地愤怒,喝斥道:“李信逆贼,你罔顾皇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下马早降!”
李信知道今日身陷绝境,已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