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崔总管只是到御药房拿了药而已,岂会成为谋害朕的逆党?至于太后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此事就此了结,不得再议!”
乾清宫,泰昌帝听了方从哲的禀报后顿时面色一沉,一般咳嗽着一边下达了谕令。
泰昌帝继位后并没有夺取崔文升的官职,其依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执掌御药房,所以崔文升对他只有感激之情岂会害他?
至于郑太后,泰昌帝已有皇太子即便出事也轮不到福王登基,反而会害了福王,因此肯定与郑太后无关。
虽然泰昌帝没有万历皇帝的风范,但他也并不是那种任由人糊弄的人,这种清晰浅显的道理他自然一清二楚。
在泰昌帝看来,上次他因为服用通利药而腹泻二三十次的事情责任在御医,不过他并没有责罚御医的意思,很显然御医并不是刻意如此,一旦他出事的话御医肯定会被满门抄斩。
“崔文升这阉人怎可能不是逆党?”
方从哲步履轻松地回到文渊阁,高声把泰昌帝的谕旨告诉了现场众人,一名东林党的官员闻言后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忍不住高吼道:
“太后权倾后宫数十载,崔文升一个不懂礼仪廉耻的阉竖怎么可能不去巴结太后?圣上明明就是酒色无度导致体亏而崔文升反倒给利通药,这定是谋逆无疑!”
“对,肯定是太后蒙骗了皇上!”紧接着,又有一个东林党的官员高喊道,“诸位,我等要清除宫里的奸佞,还后宫的安宁。”
“铲除奸佞,佑我大明!”人群中不知是谁,扯着喉咙大喊,“咱们去跪谏,一定要让皇上醒悟过来,远离那些奸佞,免得受到谋害。”
“跪谏,跪谏!”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声,在杨涟和左光斗的带领下气冲冲地离开了文渊阁。
“首辅大人,辛苦了。”等杨涟和左光斗等人走后,李宏宇走上前,向方从哲一躬身后说道。
“唉!”方从哲闻言向李宏宇苦笑了一声,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李宏宇言语中也对东林党人的举动感到不满,可与他一样没有什么办法应对,毕竟现在东林党人得势,因此唯有静观其变。
乾清门外。
“皇上,为了大明的江山的社稷,请远小人近贤臣,搜拿后宫乱党!”
杨涟和左光斗等东林党的一众官员跪在乾清门外高声向乾清宫的方向痛哭呐喊,希望泰昌帝能听从他们的劝谏惩治崔文升等人的罪责。
不仅如此,杨涟和左光斗等人还希望能把当时负责给泰昌帝诊治的御医抓到诏狱进行审问,以查出主使其危害泰昌帝的幕后黑手。
值得一提的是,紫禁城里分为内廷和外庭两部分,内廷就是皇帝和后宫妃子生活的场所,而外庭就是皇帝接见文武百官的场所,双方的南北界限就是乾清门。
乾清门以北为内廷,以南是外庭,文渊阁和六科直房就是位于外庭。
内廷由于是皇帝和后宫妃子生活的地方,故而没有皇帝或者皇后的传召,外臣禁止进入。
乾清门是杨涟和左光斗所能到达的距离泰昌帝最近的地方,为此选择在乾清门外跪谏,大呼小叫,痛哭流涕。
李宏宇远远地望着那些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东林党官员,摇了摇头后走了,认为这些官员简直就是尸位素餐浪费资源,怪不得大明中央衙门的运转效率低下,原来心思都用在了明争暗斗上。
泰昌帝并没有理会乾清门外跪谏的官员,反正没有他的谕旨那些人也进不了乾清门,否则的话那可就是谋反了。
虽然泰昌帝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跪在外面的那些东林党官员,不过这并没有使得那些官员气馁,反而令他们变得更加兴奋,要知道文官们最期盼的就是跟皇帝斗法了,这样才有成就感,这样也才能更出名。
因此,东林党的官员们采用了车乱战,早晚轮番在外廷外痛哭不已,十二个时辰内都有人值班嚎啕,恳求泰昌皇帝接纳他们的意见。
乾清门距离乾清宫的距离不是太远,白天的话还好听不见那些官员的哀嚎,等到了晚上那些官员的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就显得特别的刺耳。
李宏宇对此是非常无语,如果那些文官不把精力放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以及党同伐异上,那么大明中兴早已经实现了。
泰昌帝毕竟身体有恙,故而一连几晚被乾清门的哭声吵醒后,在一旁伺候的李选侍急了,准备让侍卫们把那些讨厌的官员赶走。
不过,泰昌帝阻止了李选侍的这个做法,认为那些跪谏哭诉的官员都是大明忠义耿直之臣,既然他们愿意跪那就跪着吧。
齐楚浙三党的官员默默地关注着宫里的这场闹剧,显得非常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相继有一些中小派系的官员加入到了乾清门哭诉的队伍,使得队伍的规模越来越庞大。
这天上午,李宏宇正在翰林院里处理手头公务的时候,驸马冉兴让前来拜访。
李宏宇知道冉兴让是为了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