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思量了一瞬便上前去问那婆子:“这轿子体面,倒是瞧不出是哥儿还是姐儿的,请问这是哪家的轿辇?”
纵然他未穿官服,但是但凡京中有体面的人家,又有谁不识得他,哪敢不报上名来。
那婆子衣着也是稍有些体面的,看到乔鸿儒的时候也是微惊,惯常以前她也往各大府邸里抬过轿送过些戏子进门唱曲儿的,乔家的几位爷,她怎会不认得。
可她记得宁馥说过什么。
别说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么简单的道理,单是想着宁馥走前的叮嘱,回头来还真有人来问,而且竟然还是乔四老爷,朝中的二品大员亲自来问!
若是平常任何时候任何场面,她都不敢不回,甚至于乐于上赶着回话。
可正因为头前有着莫名其妙的叮嘱,她,才真的不敢回了!
她自然是个善于察颜观色的才混到今天,怎会看不出乔鸿儒面色不善。
当下里她心一定,自然形于色,于是便就只是匆匆瞥了乔鸿儒一眼这就别过了头去,只听不认识,只当听不见,只当犯不着!
乔鸿儒又愣了,小厮急眼了上前就要开骂被他一手拦下:“我们走。”临迈进轿子前,他突然不晓得是什么心情抬头往楼上厢房的窗户上看了一眼,脑里回想的是宁馥那小小的身影。
耳边响起小厮不耐的声音:“这宁家别苑的下人们忒不长脸了!”
乔鸿儒回过神来迈进轿子,脸已经一黑到底:“这哪里是宁家别苑的,这明明就是宁家的!”那婆子若非受人叮嘱,哪敢如此视他不见!
宁馥是在别苑住着不假,那也是为了今晚这事寻个说辞罢了,若不是宁家的人在暗中搞鬼把她整了出来还要敲这一笔产,哪来的轿夫和婆子这么体面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