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隐觞玉惶然怔愕的神色,皇华不由紧紧拧了拧眉,沉吟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
“仔细一想,确是如此,他们已经察觉王爷对他们多有了解,数次计划被王爷识破,所以现在,他们找来一个王爷想不到更猜不到其心思的人,来为他们出谋划策,以此,来帮助沈氏兄弟跳出王爷所掌控的圈子。”
隐觞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昨晚事情刚一发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有所察觉,是我太过大意了,若我早有察觉,流霆和方将军也不会受此重伤,更不会让他们轻易救走沈凌清和夜卿凰……”
蓦地,他话音一滞,蹙起眉峰,看了皇华一眼,“夜卿凰……”
皇华也跟着皱了皱眉,“王爷怀疑,那个在背后为沈延澈、为沈氏兄弟出谋划策的人是夜卿凰?”
“不像吗?”
皇华想了想,“夜卿凰确实有此能耐,不过应该不是她。夜卿凰是四天前才赶到沈延澈军中,而这个计却不像是这三四天才刚刚设下的,这么大一场局,也非沈延澈一人所能决定的,我认为,这是在沈幽珏出事之前定下的计策,只不过夜卿凰的出现让这件事情出现了变故,赶到让计划更加顺畅地进行了。”
听他这么一说,隐觞玉仔细想了想,倒也觉得确实有理,可若是如此,那这个在背后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人,又究竟是谁?
沉沉一叹,隐觞玉走到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我去看看流霆,太子殿下要一起吗?”
“好。”皇华轻轻应了一声,与他一道去了褚流霆的营帐。
守在帐内的人见到皇华和隐觞玉,回答完隐觞玉的问题之后,便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伤及肺腑……”皇华轻轻念叨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握起褚流霆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象,初为疑惑,末了便成了凝重。
隐觞玉走过来问道:“你探出了什么?”
皇华微微摇头,“我与夜卿凰交过手,就算她内里精进得再厉害,也不可能突然之间突飞猛进,变得如此厉害。”
“你的意思是,这不像是夜卿凰所为?”
皇华却依旧摇头,“功法确实是她的功法,只是这种程度不是她该有的,除非……她用某种非常手段,让自己的功力一夕之间进步一大截,否则,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隐觞玉在旁边坐下,看着昏睡中的褚流霆,越来越发沉重,“不可能是其他人,必是夜卿凰无疑,这是很多人亲眼看到的,所以,就只有可能如你所言,是她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来增长功力,那……这个手段又是什么?”
皇华轻叹一声,摇头道:“不知,不过以她的头脑和医术,她应该不会去用那些会伤及自己身体的方法,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说着两人相视一眼,眼底疑惑渐浓,良久,隐觞玉太息一声,站起身来道:“看来,这一次我们面对的问题很棘手,沈延澈、沈凌清、沈幽珏、夜、卿、凰……”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念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虽然皇华否定了她是那个出谋划策的人,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出现确实对双方都有一定程度的冲击,尤其是现在,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重伤了褚流霆,这件事毫无疑问会涨承国兵马的士气,也会让祈璃与大邱兵马心下惶然。
入夜之后,气候不似白天里的闷热,清清凉凉的,难得西北晚风徐徐。
自从此番夜卿凰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独自一人待着,就连夜南乔都不愿太亲近,偶尔沈凌清厚着脸皮、赶也赶不走,留下陪她说几句话,只是很快也会被她轰出来。
沈凌清和沈延澈只当她是因为沈幽珏的事情而难过,便也不再多劝。
依着夜卿凰的意思,守在她帐外的将士已经全都撤走,所以沈凌清一路走到帐门外都没有人阻拦,站在门外喊了几声,帐内始终没有人应,他迟疑了一下,撩起帐门走进去一看,帐内并不见夜卿凰的身影,瞬间慌了神。
丢下手中的托盘,他转身出了营帐,四下里找去,一路问着巡逻的将士,最终在校场外围的,木阶那里找到了正曲腿坐着的夜卿凰,他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你在这儿。”沈凌清在她身边坐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夜卿凰勉强勾了勾嘴角,“我能去哪儿?你还担心我会独身一人闯入那两国兵马大营报仇不成?”
“我……”沈凌清挠挠头,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好好休息。”
夜卿凰轻呵一声,垂首摇了摇头,“我来了这几天,从未见到秦衍和萧肃,他们……他们也和珏王一起失踪了吗?”
沈凌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们……你也知道的,他们就像是九哥的左膀右臂,形影不离,所以……”
他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了,夜卿凰的面色不由又沉了几分,“那冉大将军呢?此番也没见到他。”
沈凌清忙又道:“九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