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明黄的帘布,探出头去。这是第二次进宫里,昨日里来,天黑压压地,根本看不清这宫里头的景致,今天一来,从祁玄门个儿进来,慢悠悠地驾向夙凤殿,正好瞧了个遍。
皇宫和宁府实在是差别太大了。这儿的守卫不是一般的森严,每个五米就有立着一个一个佩刀侍卫,表情凝重威严。时不时地还有队伍整齐的侍卫群擒着樱抢,穿梭在宫廷的各个角落了。心里却暗笑道,果然皇帝个个都是怕死的,站得越高,更怕摔得惨重。究竟是保卫这一方国土还是自己的性命呢?
这时,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跃入我的,一回头,竟然是那晚伺候太后的鹦哥。那晚她清新的笑容,让我倍感亲切,我一手撑着帘子,一手拼命地向她挥舞着,脸上露出灿烂地微笑。
马车停了下来。她回来看了看,发现是我,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见过宁小姐。”
“是鹦哥姐姐啊,叫我落雨吧。你是要去太后那儿吧”
“您是主子,奴婢不敢。奴婢是回夙凤殿。”
“我也是去那,姐姐快上来吧,咱一道!”我扯开门帘子,探出身子来,冲鹦哥笑笑。
“这怎么敢呢,小姐还是快去吧。鹦哥不敢。”
“这样啊”,我干脆一步跳了下来,“那好,麻烦你们将我的行李送到夙凤殿,我要和鹦哥姐姐一道去见太后”
“你这是在做什么?”栾临素回头,骑着马悠悠地过来,“花样儿还真多呀你”。
“回栾大人的,落雨这是熟悉环境,熟悉工作伙伴,这样才能更好地伺候太后呀,您说呢,栾大人?”我斜着眼,表面上一脸认真地回应着。
“哦,宁小姐为了伺候太后还真是尽心尽力啊,倒是栾某小看你了”他耐人寻味地看着我,嘴边擒着笑容:“需要临素护送你去夙凤殿吗?”
“不要不要!”我张口拒绝,拼命摇头,看到栾临素一脸的铁青,便低声道:“有鹦哥姐姐在,栾大人不会比她更熟悉夙凤殿吧?”
“来人,将宁小姐的行李送到夙凤殿,不得延误。你们,护送小姐,不得出任何差池!”最后看了看我,笑道:“栾某告辞!”
我笑着恭送他,然后亲切地挽过鹦哥的手臂道:“姐姐,你刚才是去哪儿呀?”
鹦哥慌忙别开我的手,退了一步道:“小姐莫在叫奴婢姐姐了,奴婢不敢。”
“姐姐,我们现在都身在宫中,都伺候太后,妹妹还有很多事要请教姐姐呢,姐姐怎么如此生分呢。是不是不想教落雨呀?”我嘟囔着小嘴,假装不乐意的样子。
鹦哥看我这样,笑了笑,拉起我的手来道:“好吧好吧,你呀,呵呵,我那日再宴会上便觉得你不一般,不像其他的小姐,一点脾性都没有呢”
“那时我也觉得姐姐不一般呢,哪里像伺候人的呢,倒是十足江南小姐的味道,那时落雨便想上前和姐姐说说话呢”我挽着鹦哥的手,并肩走着,“这下落雨可以天天对着姐姐了呢,还怕姐姐不答应?呵呵”
“这两个丫头这么快就熟络了起来,倒把我这个老太太晾在这花园里头,该当何罪啊?”循声而去,竟然看见太后端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寻味地看着我们,脸上露着慈爱的笑容,扑哧着绢扇。
“哎呀,老祖宗,您怎么出来了呀,虽说是入春了,也禁不起这么吹啊,您看,连件霞披都不裹”鹦哥一步上前,哪儿还看得出是丫鬟呀,看太后微笑的样子,定是现在离不开她了。
“呵呵,这丫头,哀家难得出来坐会儿,你就这么赶我回去啊!”回头看看我,招了招手,说道:“宁丫头,上来给哀家看看。”
我笑着脸,踱步上前,福了福身子:“落雨给太后请安。”
“真是好模样呀,昨晚是故意蒙着脸的吧?”太后睨着眼儿看我,目光清澈,“是个知道进退的孩子,聪慧得紧啊。”她笑着点点头,押了口茶。
“太后瞧您夸得紧,也不赏点什么给落雨呀?”鹦哥在一旁打趣道。
“对对对,倒是鹦哥提醒了哀家,”她笑着看了眼鹦哥,从头上取下一簪子,递到我面前,说道:“拿着吧”
“哟,呵呵,落雨你看,太后还真是抬爱呢,这可是宝蓝孔雀吐珠凤钗呢,是太后最喜爱的珠钗了”鹦哥笑着看我。
“落雨怎么敢拿太后最喜爱的钗子呢?君子不夺人所好啊”我摇摇头,不敢接手。
“呵呵,这孩子,才情倒是出众啊。拿着吧,日后尽心伺候便是了。”再不接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于是便恭敬地接了这钗子,福了福身道:“落雨谢太后赏赐”。
“出来那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太后自顾自地说道。
“摆架夙凤殿!”
我跟着鹦哥来到了夙凤殿的一处小别院,院里种着清冷的竹子,倒也显得干净。别院不大,也就三四间厢房。
“落雨,以后你就住这儿吧,我就在隔壁”鹦哥牵着我来到了我的房间,推开门去。
我进去一看,虽比以前的闺房小了点,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