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范思思的死,已经过去了两日。
跟叶默想的一样,上面不知道是谁将事情压了下来,然后对外声称,范思思的死因只是自杀。
又过了一日,府衙外,鸣冤鼓响了起来。
而鸣鼓之人,是穿着一身捕快服的叶默。
“威武……”
公堂之上,敲响鸣冤鼓的叶默被带到了这里,跪在了公堂中央。
而堂上坐着的中年官员,正是杭州知府,孙仲权。
“堂下何人?又是在为何人鸣冤?”
孙仲权打量着穿着捕快服的叶默,微微皱眉。
毕竟这捕快打响鸣冤鼓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但他更不会想到,此时堂下跪着的,会是那萧王叶默。
若是知道,孙仲权肯定不敢坐在这里,接受一朝王爷的跪拜。
但对于这一点,叶默确实并不在意。
当初决定以这样的身份前来这杭州城体察民情,为父皇所说的打黑除恶做一些简单的调查,他就已经暂时忘记了自己王爷的身份。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看清一些人的嘴脸。
“小人莫安,是府衙的一名捕快。今日,为邀月楼花魁范思思鸣冤。”
见叶默这么说,孙仲权脸色有了动容:“那范思思之死,不是已然查明是自杀吗?”
“小人想说,范思思不是自杀,而是被他人所杀。”
“你有何证据?”
“范思思的尸体就是证据,还请大人传唤验尸官。”
“传验尸官。”孙仲权虽然略有犹豫,但还是开口下令道。
不多久,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验尸官走进公堂,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叶默,不由皱起了眉头。
范思思的尸体是他验的,自杀的结论也是他给的。
但这一切,都是上面的人交代的。
他不知道叶默为什么要为一个邀月楼花魁翻案,更不知道叶默为何会请自己出来当所谓的证人。
因为他不可能说实话。
“属下王成,参见大人。”
验尸人王成微微躬身作揖,开口行礼。
“你就是给范思思尸体验尸的人?”
孙仲权打量着王
成,直接开口询问。
“回大人,正是属下。”王成恭敬回答。
“那你说,那范思思的死因是自杀,还是他杀?”孙仲权又问。
王成看了眼叶默,然后回道:“回大人,范思思是自杀。”
闻言,孙仲权将目光转移到了叶默身上:“你也听见了,可有何话要说?”
“回大人,他在撒谎。小人认为,可以将范思思的尸体带到公堂之上,在大人面前再验一遍。”
叶默知道王成不会说实话,也从来没有指望靠王成翻案。
他要想做的,只是公堂验尸。
可就是这个请求,令得孙仲权再次皱起了眉头:“你确定要这样做?你可知道如果公堂验尸之后,结果还是自杀,你将受到什么处罚?”
“小人自然知道,还请大人允许公堂验尸,还死者一个公道。”
孙仲权见叶默执意如此,给不远处的主簿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那主簿悄悄离开。
叶默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此时孙仲权开口了:“那便公堂验尸,来人……去将范思思的尸体带到大殿上来。”
“是,大人。”
两名衙役拱手应下,随即离开了这里。
叶默见状,倒是有些没想到这孙仲权会这样轻易答应了自己提出来的公堂验尸。
因为在叶默看来,这孙仲权可能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
等了很久,范思思的尸体还是没有被送到公堂上。
叶默不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抬头看了眼堂上的孙仲权,又看了眼一旁的王成,最终环视公堂内的所有人,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一时间,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也在这时,方才负责去拿尸体的两名衙役回来了,但却是空手而归。
这一刻,叶默似乎明白那主簿为何会突然离开,也明白孙仲权为何这么轻易就同意公堂验尸。
因为范思思的尸体,现在可能已经被毁了。
那接下来的局面,就是无尸可验。
“启禀大人,我们刚到验尸房时,
范思思的尸体正在被火化。”
听着衙役的禀告,叶默心下暗道:果然,范思思的尸体被火化了,而且按规定,范思思的死因已定,案件也已经定了,现在火化也合规定,只是为何恰好是现在?哼……父皇说的没错,等打下东瀛之后,不仅要对内打黑除恶,还有对那些腐败官员进行整顿,无论小吏还是,用父皇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苍蝇老虎一起打。就是不知道父王亲征东瀛,多久才能回来?不过想来也快了……
“莫安,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