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上空,热皮球下方的篮筐里,杨义手握长筒望远镜,看见了晋王的五千先锋骑兵。
身边的胜捷军士卒也看见了下方的状况,此时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是敌方的援军?”
杨义一脸淡然:“应该只是晋王的先锋部队,如今铁门关已破,别说只是这几千先锋,就算是晋王大军到了,攻城的脚步也不能停。点燃烟花,挂上红布。”
“是。”
身边两个胜捷军士卒应声之后,各自忙碌去了。
铁门关西门,喊杀声震耳欲聋,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厮杀就转移到了各处长街,各处巷子,乃至于房屋当中,场面混乱。
有骑着战马的府州城士兵一边挥动马刀,一边出声大喊:“放下武器可活,继续抵抗则死。”
一条小巷里,被十几匹战马追上的一名铁门关守卒靠着墙瑟瑟发抖,他环视着周身倒下的同伴,又抬头看向十几个铁着脸的府州军骑兵,不由缓缓放下了刀。
这十几个府州城骑兵看了他一眼,见其识趣并没有赶尽杀绝,继续向前方朝还在逃的铁门关守卒追去。
这十几个府州城骑兵刚刚离开不远,在他们身后,那名西夏守卒又捡起了扔在地上的长刀。
只是当他捡起长刀的刹那,一支箭矢飞了过来,刺穿了他的喉间。
被刺穿喉间的他,缓缓扭头朝那十几个府州城骑兵看去,只见当中一人扭着身子,手上握着长弓,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坐正了身子,不再理会被箭矢刺穿喉咙的他,从始至终,战马未停。
他第二次放下长刀,伸手握住喉间的箭矢,好像是想将这根箭矢拔出,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就倒在了地上,喉间虽然还在流淌的鲜血,但气息已经不见。
空中响起了几声巨响,下方,杀敌正酣的府州城将士皆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热皮球挂上了红布,暗示着突发情况的出现,但仍可一战的信息。
铁门关东门到西门,一条最为宽阔的长街连接着这两道大门。
此时的这条长街,是厮杀最为惨烈的位置。
中年守将带着仅存的千余铁门关守卒再次反抗,面对府州城的骑兵,他们拉开一条带刺的铁链横在长街上,令得府州城冲在最前方的几十骑损伤于此,也抵挡了府州城冲杀的片刻时间。
西门,往利云带着五千轻骑陆续进了铁门关。
往利云听着东面的厮杀声似乎越来越近,又抬头看了看空中的两个热皮球,眉头皱了又皱,连忙喊道:“这里是谁负责?”
虚胖将领和八字胡将领这时已经走向城墙,见往利云问话,连忙走过来恭敬拱手,虚胖将领率先说道:“末将费听呼,回将军的话,这里是末将二人负责。”
就在这时,两名铁门关骑兵朝这边急奔,模样狼狈恐慌,见到往利云与往利云身后的西夏精锐微微一顿,随后一人急忙跳下了马,朝骑着战马的往利云单膝下跪:“将军,东门破了,府州军正朝这边杀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往利云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那士卒似乎带着哭腔道:“好几万啊将军,弟兄们眼看就快死完了,还好您终于赶到了。”
往利云沉思着什么,刚想下令冲杀,他旁边一名中年将领这时出声说道:“云将军,恕末将直言,就算我们加入拼杀,也抢不回这铁门关了。”
往利云冷冷看着说话的将领。说道:“依你的意思,我们现在转身就走?将铁门关拱手让给这群府州城的贼军?”
面对往利云冷冷的话语,中年将领毫无惧色,淡淡回道:“末将是这个意思。”
中年将领话语刚落,一道马刀出鞘的声音突然响起。
下一秒,往利云手中的马刀刀锋抵在了中年将领喉间一公分处,场面一时间安静得只听见东面越来越近的厮杀声。
“未战先退,就算阿福将军是军中前辈,本将军现在也可以砍了你。”往利云话语冰冷,如同他手中那冰冷的刀锋。
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冷刀锋,阿福仍然古井无波:“末将只是觉得,如果晋王殿下在此,也会同意末将的想法。”
“你应该知道,本将军奉晋王殿下之命才赶到了这铁门关。你现在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末将自然知道这是晋王殿下的意思,只是末将认为,晋王殿下让我们前来是守铁门关,而不是抢铁门关。如今云将军也听到了,铁门关已经破了。如果不撤,我们都会死在这铁门关内,晋王失去的就不只是铁门关,还有我们这五千骑。没有了这五千骑兵,铁门关外是骑兵的平地沙场,若是将来大战,晋王该如何面对?”
五千骑兵已经是一个大数目,骑兵也是古代战场中最为奢侈有用的兵种。而骑兵的淘汰,是后世的热兵器。
胜捷军与折家军合并初期,一共也就四千骑,要不是一路的攻城掠地,一路的抢夺,骑兵也不可能有一万之数。
纵使是晋王的二十万西夏精锐,骑兵也不过近万骑。
若是在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