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南北两面,陡峭的山崖延绵百里,也正因为这种独天得厚的地势条件,铁门关的设立成了必然。
自铁门关建立初期,此地便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是连接西夏东西两面的一道重要关卡,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如果说,宋人有天险黄河隔绝南北,那党项人便有铁门关隔绝东西。
再如果说,黄河天险是北宋帝都的最后一道屏障,那铁门关便是西夏帝都的最后一道屏障。
所以只要占领了铁门关,叶凡便可带着军队长驱直入,直至西夏帝都。
……
铁门关以西二百里,是一片接近半沙漠化的平地。
二十万人组成的军队,在这个时期已经算得上庞大,临时的营地自然也庞大无比。
夜晚的秋风较为强劲,卷起地面的沙子,呼呼作响,如同这片土地在黑暗的世界里不停哭泣。
营地的中央,帅帐当中。
名为李察哥的中年人,是西夏亲王,亦是临危受命的西夏兵马大元帅,地位崇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的他,身着名贵盔甲,背负双手,微微皱着眉头,缓缓来回踱步,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些天前方传来的种种情报。
府州军攻城掠地的速度之快,近乎不可能,他有时候还觉得是不是情报有误。
只是一条情报可能有误,这么多条情报怎么可能都有误呢?
当事实摆在眼前,即使难以接受,他也只能被迫去相信这一切。
自帝都兴庆府出发至今,前方传来的都是府州军如何如何的凶猛,如何如何的攻城掠地。
当然了,还有一条他不知道,却已经猜到一二的好消息,那便是府州军的后方,也就是府州城必然出事。
毕竟这种时机,女真人如果不趁机出兵攻打府州城,要不是女真人与府州军化敌为友,就只能说女真人愚蠢至极了。
而这两种可能性,显然都不可能。
毕竟不管是完颜宗翰的弟弟来到帝都提出结盟攻打府州城的提议,还是太原城的三万多个女真头颅,都在证明着,女真人趁机出兵攻打府州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想着这些,来回踱步的动作加快了些,某一时刻又停了下来,想到了什么便出声喃喃道:“铁门关,不能丢。”
也就在这时,账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启禀殿下,府州军两日前已然离开宥州城,往铁门关来了。”
传令兵的话语恰到时机地出现,令李察哥微微一怔,思虑片刻之后说道:“让先锋官速来见本王。”
“属下领命。”
传令兵离开不久,先锋官便快步走到了帅帐外:“末将往利云,得令前来。”
“进来吧。”
李察哥的声音传出,往利云便走进帅帐。
一进帅帐,往利云便看到了站立挺拔的李察哥,恭敬拱手问道:“殿下唤末将前来,不知何事?”
李察哥打量一番眼前这个不到三十的先锋官,他女儿的丈夫,缓缓说道:“如此称呼,倒是生分了些。只有你我二人时,也不必如此称呼。”
“是,岳父大人。”
李察哥对这个女婿算得上满意,见其改口,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这么晚让你过来,是因为本王忧心铁门关那边出现不测。”
往利云惊讶道:“那些贼军已经打到了铁门关?”
李察哥点点头:“他们两日前自宥州城出发,算时间,应该快到了。所以本王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天一亮,就率领先锋部队火速驰援铁门关。记住,铁门关不能丢。若是丢了,整个战局都会变得被动,一定要守到本王领大军到来。”
见李察哥一脸语重心长,往利云连忙单膝下跪领命:“末将领命,一定守住铁门关。”
第二日天蒙蒙亮,五千轻骑先锋军在往利云的率领下,火速向东面的铁门关奔腾而去,所过之处,黄沙飞溅,气势恢宏。
与此同时,铁门关外,若隐若现的朦胧中,已然是黑压压的一片。
黑色旗帜,黑色甲胄,映衬着来者身份。
攻城鹅车,投掷弹药的投石机,带着云梯的庞大战车,都在迅速地部署着。热皮球也冉冉升起,往铁门关那边缓缓飘去。
几万攻城将士严阵以待,等待着部署的完毕,热皮球上信息的传递,还有攻城军令的下达。
队伍最前方,叶凡望着前方的铁门关,心中也不由感叹其雄伟壮阔。
似是看出叶凡的心思,身后骑着战马的米禽达开口提醒道:“将军,恕末将直言,铁门关的这道铁门坚不可摧,纵使将军天生神力,用攻城鹅车怕是也难以正面撞毁。”
米禽达如此提醒,是因为这月余以来,叶凡率军攻城几乎都是用鹅车直接撞开城门,包括他守的第一座银州城。
闻言,叶凡下意识朝铁门关的那道大门看了看,发现这道门确实比普通城池的城门大了许多,毕竟这铁门关的墙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