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彦质上了城墙,在他身后,米禽达被束缚了双手,此时被两名士卒押解着上城墙。
折彦质带着米禽达到了叶凡和折月秀身后,听见声音的叶凡夫妇也转过了身,就见折彦质开口说道:“将军,此人正是银州城守将,也是米禽一族的新族长,米禽达。”
叶凡打量着这个银州城的中年守将,同样的,米禽达也毫无惧色的直视叶凡,只不过叶凡戴着铁面具,米禽达看不到叶凡的样子,只是知道这黑甲人应该是这群侵略者的主帅,也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还有,这人穿这么厚的铁甲不重吗?不过米禽达也没有太过疑惑,毕竟自己如今只是一个随时迎接死亡的战败者。
两人四目相对,米禽达见黑甲人迟迟不言语,又打量了一眼黑甲人旁边的年轻女将,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黑甲人身上:“你们是什么人?”
叶凡见对方会说汉语,伸手拿掉了脸上的面具,一张年轻且严肃的脸随即出现在米禽达眼中。
米禽达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会如此年轻。或者说,这年轻的脸庞,让他想到了一些事,一个传言中的人,这也正验证了他之前对这些侵略者身份的猜想。
叶凡将面具拿在手上,看着米禽达淡淡开了口:“我知道我们说的是汉话,也用汉话与我沟通,应该已经猜到我们是谁才是?”
“哼。”米禽达见叶凡这副胜利者姿态,不由得冷哼,“我听说太原城有一个姓叶的年轻将军,挡住了女真人,还杀赵宋皇室的亲王造了反,可是威风得很啊,莫非……你就姓叶?”
叶凡见米禽达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米禽达:“失败者,就该有失败者的态度,如此视死如归,还出言冷哼嘲讽,你这一城守将,一族之长,置城墙下四千部下生死为何物?置银州城八万百姓生死为何物?”
米禽达依旧一脸的桀骜不驯:“哼,莫非我的态度还能影响这些。”
“我说能影响,它就能影响,要看看吗?”
叶凡说着缓缓抬起了手,城墙上,上千个胜捷军弓箭手因为叶凡的手势举起了弓,对准了城墙下的四千俘虏,似在等叶凡的手快速落下。
米禽达见状,心中害怕这个年轻将领下命令,立即服了软:“别,别……”
叶凡笑了笑,缓缓将手放回,上千个胜捷军弓箭手见状,也齐齐放下了弓箭。
米禽达见弓箭手放下了弓箭,这才稍微安心,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叶凡身上,无力道:“你想如何?”
叶凡淡淡说:“带着米禽一族跟我西征。”
“你这是要让我叛国?绝无可能。”米禽达语气坚定。
叶凡又说:“纵使我杀了你所有族人,也绝无可能?”
“我们既然已经输了,又何必屠杀我族人?女真人攻破汴梁城,也没见他们屠城。”
“这只是手段,让你带着米禽一族跟我的手段。再说了,不是友就是敌,让敌人活着可不是什么好的做法?而且,我们又不是女真人,何必要像他们一样慈悲为怀?不屠城呢?”
米禽达认真地看了眼叶凡,苦笑呢喃:“好一个慈悲为怀。”
“女真人如何我不管,我想听你的选择。是选择带着米禽一族跟我,还是要看我下令屠城,我时间很紧张,请你快些回答,我才好做打算。”叶凡说着缓缓转过了身,“准备放箭。”
上千弓箭手再次举起了弓,瞄准了城墙下的四千俘虏。
下方的四千俘虏此时也看到了城墙上的情况,微微有些躁动,但没了甲胄和武器,显然也没了垂死挣扎的想法。
如同刑场上的死刑犯,虽然知道下一秒子弹就会射入脑子,却还是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动作,这是对死亡的释然,也是一种无奈。
米禽达看着下方的四千部下,眉头皱了又皱,陷入了思想上的挣扎,最终无力道:“我们是军人,战败了都可以死,但我米禽一族的百姓不该全部死绝,你也不该如此残酷,汉人的礼法儒学都是放屁不成?”
叶凡没有转身,也没有生气,俯瞰着城下的情况,淡淡开口道:“该不该死绝,只是你的一句话。米禽达,你从始至终都能站着跟我说话,说明我有收服米禽一族的诚意,所以你要慎重选择。”叶凡声音冷了些,“还有,别跟我说什么礼法儒学,战争面前人人平等,此等乱世,生命也如同草芥罢了,礼法儒学,可救不了命。”
米禽达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对生命如此漠然,也相信自己一个选择不好,这个年轻人真会下令屠了自己的族人。
他陷入了沉思与抓狂,不知该如何选择,良久才又看向叶凡的黑甲背影,问道:“你真的姓叶?”
叶凡淡淡回答:“我是你说的那个人。”
米禽达又问:“西征?你们此番的目标不只是银州城,而是整个大夏?”
“我们来,只是想抢一些东西,抢够了就回去,但很显然,银州城的东西不够我们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