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官员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对杨雨燕的话有些疑问。
当大家傻瓜吗?
仿古养生庄园,怎么也得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吧?
谁见过把养生疗养院建在化工厂旁边的?
种桑养蚕,豫北这块地方不是不行,但是产量和质量,就不好说了,怎么也比不得江南。
丝绸加工厂?没听说过在北方生产丝绸的!
至于种茶树生产加工茶叶,更是扯淡,北方的茶叶除了个别花茶以外,几乎没有,有也是在靠海的个别地区,而且产量极低,名不见经传。
就算豫中省的毛尖曾名列华国十大名茶,但地域上勉强可列入南方。
起码卫州市这块,没听说过谁抽风种茶树的。
但是,质疑归质疑,这些人还没胆量当面质问,哪怕杨雨燕身上没有任何职务。
杨雨燕更不会和他们解释那么多,招手唤过来一名精干的小伙子:“程勇,你和各位领导对接,公路以北,我要两千五百亩地,过了正月十五,我要开工!”
程勇恭谨的道:“小姐放心!正月十五以后,保证能开工!”
车队呼啸而过,直奔双河镇政府,祝红阳的吉利车才被放行,得以继续向北行驶。
祝红阳也没有因此生气,实在是几十年生活中,遇到这种情况太多太多,潜意识里这种观念还没转变过来。
要是以祝家军统帅、千里之地主人的身份出行,堪比王侯,搁到华国,至少也相当于省部级高官,也能有如此待遇。
石兴亮慢悠悠的开着车,这条乡村公路不算主干道,也就五六米宽,两旁景色尽收眼底。
抵达那条斜向东北方向的人工河,祝红阳吩咐道:“石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找找地方。”
樊二娘拎着祭品,祝红阳拿着香烛纸钱,顺着已经杂草丛生的河岸向东走去。
由于黄河水量年年下降,祝红阳小时候还能发挥点作用的人工河,已经彻底荒芜。
河底长满各种各样的杂草杂树,呈现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枯黄色,河岸上原本种植的护堤林,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砍光,只剩下一堆杂草。
两人一前一后趟开野草,顺着河岸走了大约五六百米,祝红阳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四下打量。
在他的印象中,紧邻河岸南侧有一排几十米宽的杨树林,是与东边某个村的分界线,只要抵达那片树林,就抵达目的地。
村里划定的坟地,就在那片树林与河岸的夹角,大约占地十几亩,原住户的祖坟都在那里。
祝家属于外来户,爷爷在祝红阳还未出生时已经去世,并未葬在这里,和祝红阳有关系的,仅仅是他的父母。
可现在,记忆中的树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红砖墙,绵延着看不到尽头,让祝红阳一时也找不到坟地在哪儿。
仗着现在身手比以前敏捷多了,祝红阳跳下河岸,趟开几乎一人高的枯黄野草,走出十几米,眼前才豁然开朗。
这片地依旧荒着,没人耕种,但是原本村里各家的坟墓都已经不见,只剩下一片野草。
祝红阳皱着眉头,按照记忆中向东寻找,他的父母,当时葬在树林和河岸的夹角位置,那里还有他亲手立下的墓碑。
拨开一丛摇曳的枯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祝红阳却顾不上掩鼻,浑身一颤,手里拎着的香烛纸钱和山楂酒掉在草丛中。
眼前哪里还有坟墓的影子,只有一汪黑色臭水,散发着刺鼻腥味,一个半圆形石碑仅露出一点顶子。
顺着望过去,靠近河岸的低洼地,几乎都被腥臭的黑水湮没,来源就是红砖墙内伸出的两根水泥管子。
“嗬嗬~~”
祝红阳似哭似笑嚎了一嗓子,有些癫狂的挥挥手,把挡在眼前的杂草扒拉到一边,死死盯着那滩淹没父母坟墓的黑水。
化工厂排放的废水,满是剧毒的腐蚀性废水,连野草都活不成,也不知父母遗骨,在这滩臭水里浸泡了多久!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入土为安个屁!
九年了,九年没回来的不孝子,竟然不知父母遗骨浸泡在毒水之中!
还迁坟?怎么迁?
化工厂含有剧毒的废水浸泡不知几年,当初祝红阳花大价钱订做的棺木,只怕早就溶解消失,甚至父母尸骨都未必能留下!
徐若琳好歹还能把母亲的骨灰带到溟武城,现在祝红阳能带什么?
怒气从胸中升腾而起,直冲顶门,祝红阳终于仰天大叫起来!
啊~~
九分愤怒一分不甘,老天对他何其不公,竟连最后弥补心中遗憾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这片化工厂,包括背后那些人,都该死!
杀意从胸中升腾而起,祝红阳眼眸一片赤红,顶门窍穴莫名洞开,一道紫色光柱升腾而起。
明明是纯净明亮的紫色光柱,带着尊贵浩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