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孟夏随手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尹安福几人扔到房间角落,抬头直勾勾盯着墙壁上的挂钟,静待着‘两个小时’的来临。
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噜声,孟夏不耐烦的抄起桌子上的羊骨,重重砸了过去。
他这个人,平生最讨厌酒!
上一个喝过酒在他面前耍酒疯的,是孟南衫。
早已变成了飘扬在空气中的黑灰!
可这几个人刚刚亲手制造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不让他们发泄一下情绪,怕是又会闹出其他乱子来。
“他奶奶的,原来摆弄人这么困难,得亏就四个,万一以后手下有个百儿八十的,不得烦死!”
这般想着,包厢门被猛然推开,换了一身低调黑色运动服的魏流云走了进来。
手中拿着一本只有薄薄几页的账簿,快走几步后站定在孟夏身前,低头弯腰,双手奉上!
“孟部长,这是吴天在青州逃过税务局监管的所有交易,一笔不差!”
只不过他等来的不是孟夏的欣喜,而是暴怒与不可置信:
“逃税?逃税?!”
砰!
孟夏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了魏流云胸膛上。
后者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撞上墙壁后才堪堪停下。
扶着胸口缓缓起身,魏流云愤怒的质问道:
“孟部长,您要的我都给你了,绝无一丝虚假,这是干什么?!”
孟夏却没有搭理的他的意思,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死猪一样的尹安福身前,又是重重一脚飞出。
砰——咔嚓!
“噗——”
肋骨碎裂声与尹安福猛然起身口吐鲜血的模样,让魏流云犹如受惊的小动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孟夏将手中账簿一把拍在了尹安福脸上,低声质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自己看看吧......”
尹安福接过账簿,手忙脚乱的翻开。
随后酒也醒了,脸色顿时大变:
“这是......偷税漏税?看这个有什么用!”
操纵着还有些不听话的手脚挣扎着起身,尹安福走到魏流云身前,愤恨出声: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吴天在各州府哄抬物价,以次充好,坑害炼药师的证据呢?”
闻言,魏流云明显有些懵,喃喃道:
“证据?我手里没有这种证据,更何况......”
魏流云抬头看了孟夏一眼,没敢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这些事情不是吴天做的,对不对?”
孟夏瞬间想通了一切关节,恢复了冷静的同时,拨开尹安福,紧盯着魏流云问道。
“不是他做的,这些事情......”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内回荡,魏流云眼神瞬间清澈了,忙不迭坦言道:
“是我!哄抬物价和吴天没关系,都是我们这些分会长亢泄一气做出来的!”
啪——
又是一个耳光,魏流云顶着终于对称的红肿脸颊,看向孟夏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理解——
承认也不行?
“我再问你一次,确定是你做的?”
孟夏冷静的脸色下暗藏杀机。
魏流云明明是个聪明人,可为什么老是在关键时刻犯傻呢?
“是.......我?不不不.......”
看着孟夏又一次扬起的手臂,魏流云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改口道:
“是吴天!这个狗日的,欺上瞒下,我也是才发现这些腌臜事!”
语气义愤填膺,好像吴天真的这么说过一般。
呼——
孟夏的手掌还是落下了,只不过这次动作轻柔,眼神中充满心疼的抚摸了一下魏流云高高鼓起的脸颊。
“真是可怜呀,一定是吴天逼你们这么说的吧?别怕,我给你撑腰!”
闻言,魏流云的眼神也彻底坚定了下来:
“对!吴天这个狗杂种,都是他威胁我!”
“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给您拿来了假账簿,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手中有真的!”
“是......‘真的’?”
“比真金都真!”
“去吧,不着急,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慢慢找。”
“明白!”
魏流云再次起身离开,出门前还顺手将手中的账簿投进了炭火未熄的烤炉中。
这是‘假的’。
现在并不存在,明天早晨拿来的才是‘真的’!
“部长,这样子......不会出问题吧?”
尹福安捂着胸口,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孟夏身后,轻声问道。
“问题?有什么问题,这玩意不是给政府看的,更不是给吴天看的!”
孟夏转过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