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一声声哀嚎在园外响彻,武将还好,能输得起,紫薇州的文官见即将死在屠刀之下,顿时哭爹喊娘,屎尿齐流,弄的园里园外飘起腥臭。
张燕云撩起一名瑟瑟发抖的文官官袍,裤裆湿了一片,于是轻蔑道:“大周的官员,只能享福,不能受苦,为国尽忠而已,居然尿了裤子,这可比我们大宁文官差远了。”
樊庆之痛恨这些读书人丢尽颜面,又无法反驳,只好咬牙说道:“张燕云,士可杀不可辱,欺人太甚,将来会遭报应的!”
“报应?”
张燕云抬头望向上空,喃喃道:“白云苍狗,人间几度,贼老天不许我登仙,也就罢了,再降下报应,信不信老张把天给捅个窟窿。”
一片浮云遮住烈日,衬的他脸色晦暗几分。
张燕云将麒麟刀举到樊庆之面前,声音阴冷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藏这把刀,绞尽脑汁,三天就要换一名侍卫佩戴,还不许他们发现端倪,生怕会露出马脚,不但要骗你们,还要骗自己人,为了诛杀谪仙人,我将一切做到天衣无缝,出京,借运,下饵,决战,所有的轨迹,全在我的掌控之中,要做到滴水不露,才能瞒过谪仙耳目。我做到了,可是失败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屁话老子从来不信,可偏偏印证在本帅身上,我去他妈的狗老天!”
麒麟刀高举,一道恢弘刀气冲天而起。
声势浩大,似乎要劈碎苍穹。
张燕云面目狰狞说道:“赵国公,天将军,老子统统不在乎,只不过想求一份仙缘,狗老天,你答不答应!”
数百道刀气如烟花绽放。
在场武将身边兵刃轻颤不已,有出鞘征兆。
宣泄完心中怒火,张燕云逐渐回归平静,收刀入鞘,轻声道:“樊庆之,敬你一世英明,本帅不愿痛下杀手,去告诉周国大皇帝,本帅可以撤兵,但你们铁骑不许再踏过英雄山,以五日为限,若是等不到圣旨,我会屠掉紫薇州二十三城,把这里变成人间炼狱,以后谁都别想染指。”
紫薇州二十三城,足足有数千万百姓。
事关这么多条人命,樊庆之再也不敢鲁莽行事,颤声道:“你不要胡来,我会以最快速度禀明皇帝陛下,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切不可轻举妄动。”
张燕云拄刀凝立,平静道:“我若是你的话,不会说这么多的废话,连滚带爬冲向无双城,才是最好选择。”
樊庆之攥起双拳,来不及撂出狠话,飞快冲出琼霄园。
张燕云面无表情道:“把这些文臣武将押入大牢,一天一张饼一碗水,给他们刮刮肚子里的民脂民膏。”
转过身,张燕云径直走向龙椅,盘腿坐到上面,沉声道:“本帅心情不佳,你们二位该干啥干啥,慢走,不送。”
赵之佛快步离去。
崔如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
走的走,死的死,众人呈鸟兽散,最后只剩下巫马乐陪在他身边。
张燕云揉着脸颊,浮现起和年纪不相符的萧索,自言自语道:“这几日心气不顺,关在门里破心中贼,没来得及对你说声对不起。”
巫马乐不以为意道:“自己兄弟,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你若是大功告成,我也跟着沾光不是。”
张燕云问道:“你恨不恨我?”
巫马乐笑道:“恨?哪来的恨,若不是你带着我们杀出一条富贵路,如今正在东庭看守鱼池呢,小孩子才谈这些,幼不幼稚。”
张燕云呢喃道:“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你要是想走,千万别对着我说,赶紧走,越远越好,像龙树一样,藏在犄角旮旯里,悄无声息躲一辈子。”
巫马乐耸肩道:“吃香的喝辣的,为啥要走?我还等着封侯呢,你若是想撵我走,不够兄弟情义,我骂你祖宗。”
张燕云揉着眉心,轻笑道:“你不好奇我为何会成为神玄境?”
巫马乐沉思片刻,疑惑道:“之前打虎豹骑和南部七国的时候,总觉得古怪,对方主将总是莫名其妙死于非命,士气大跌,咱们才能以弱胜强,现在仔细想想,是你在搞鬼吧?”
张燕云勾起嘴角笑道:“两千破百万,若没我在暗地里斩将,你觉得可能吗?”
巫马乐好奇道:“这么说来,你早已踏入修行一途?”
“是。”
张燕云大方承认,“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巫马乐挑起眉头。
张燕云古怪笑道:“当初搜刮南部七国皇宫,弄到不少好东西,记得给桃子吃的斗天造化丹吗,不是一枚,而是一箱。”
巫马乐双眼睁的比驴都大,咋舌道:“一箱上古奇丹,你是真敢吃啊,不怕把自己撑爆?”
张燕云苦笑道:“我能抵达神玄境,要么是奇技淫巧,要么是丹药相助,走的是捷径,或许正是如此,才无法攀登天柱。借助李家气运,反倒成全了李静水,妈的,你说老子该哭还是该笑。”
巫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