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器出世,惊艳天下,于是有人觉得墨谷功法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秘术,碾压今日功法,所以才能够以弱胜强,以逍遥败仙人。
叶不器品了口五十年的美酒,勾起嘴角笑道:“席无好席,宴无好宴,你们一老一小,合起伙来给叶某挖坑?”
老的翻了一记白眼。
小的讪讪一笑。
叶不器再次说道:“咱们两家关系非比寻常,传授给他绝学,倒也不算违背墨谷规矩,可他术武双修,与我走的道不同,好学生未必是好师父,贸然施教,怕误人子弟。”
李静水对少年凶巴巴说道:“你小子拜过师父没?”
李桃歌如实答道:“在燕尾村时拜过。”
李静水蛮横道:“休了他,拜叶疯子为师!”
只听说过休老婆的,没听说过休师父的。
李桃歌为难道:“欺师灭祖?不好吧。”
李静水吹胡子瞪眼道:“只是让你再觅名师,又没让你把他除掉,还欺师灭祖,咋,你想把我给宰了?”
李桃歌摆手道:“没有没有,晚辈不敢。”
察觉到老祖气势更盛,慌忙改口道:“不是不敢,是从未想过。”
“好啦。”
叶不器看这一老一小耍宝耍够了,心平气和道:“我叶某的功法,走的是崎岖小路,资质根骨要求苛刻,很难找到传人。拜师就不必了,但能传授你一些挨揍诀窍。”
这东西还有诀窍?
李桃歌想了又想,猜不出挨揍有啥功法可言。
“傻愣着干啥,跪下磕头道谢。”李静水又对呆鸟后脑勺来了一下。
叶不器从未有过传人,答应传授绝学,那是莫大机缘,别说磕头,就是把脑袋磕掉,想必排队的人,能从安西排到永宁城。
李桃歌正要下跪,一股柔和力道将他拖起,“既然不是拜师,何须行此大礼,想要谢的话,以后对我家丫头好些。墨谷里死气沉沉,川儿从小没了娘,他爹常年闭关,又没有同龄玩伴,孤零零长大,脾性难免会变得乖戾,作为爷们儿,该忍则忍,该让则让,对她温和谦厚,便是对叶某最好的报答。”
李桃歌正色道:“小师叔,墨川救过晚辈的命,即便您没有传授秘术,晚辈也会对她肝胆相待。”
呦呵?!
李静水眯起眸子。
这小子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想到很上道么,一口一个小师叔,喊得腻乎,几句话下来,叶疯子想藏拙都藏不住喽。
外面响起窸窣脚步声,“御史大人,有重要军情禀报。”
“军情如火,晚辈失陪。”李桃歌施礼退下。
屋子里沉寂下来,两位老人闷声喝酒。
李静水瞥向窗外飞雪,不满说道:“讨伐郭熙这么重的担子,文臣武将不计其数,竟要一名孩子扛起大纛,无人可用了吗?”
叶不器轻声道:“李家老哥,你仔细想想,除了这孩子,谁能够在这么多势力中左右逢源?哪怕是太子,也讨不来十八骑和草原狼骑的鼎力相助。”
“想个屁!”
李静水满脸厌恶道:“老夫最烦庙堂里的尔虞我诈,玩弄权术,远不如打打杀杀来的痛快,之前用季同作棋子,打压武将,抬高士族,压榨黎民血汗,肃清圣人心病,最后呢?弄的天怒人怨,死了连太庙都没入。如今又把白垚搬进凤阁,想要平衡派系之间实力,收买人心,震慑旧党,完全是为新皇修桥铺路,可怜白垚那傻孩子懵懂无知,一门心思替皇室卖命,活活累死还要对人家感恩戴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牵走白垚这头牛不够,又打起了桃歌主意,哼,皇城里的贵人再敢对李家玩阴的,老夫杀进太极殿去问个清楚,是谁要对李家赶尽杀绝!”
李家老祖厌烦尔虞我诈,身为局外人,却又最看得清庙堂里的云波诡谲。
跻身天人境,活了二百余年的老怪物,怎是目光短浅的武夫。
叶不器抄起鸭腿,漫不经心说道:“将李家父子推到凤阁,圣人用的是帝王权术,正大光明的阳谋,无懈可击。八大世家子弟,谁能对宰相无动于衷,家门兴旺,远大于个人荣辱,所以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李季同和李白垚又不傻,当然清楚自己是皇室的剔骨刀,要剜去圣人得位不正的恶疮,要割掉世家和旧室毒瘤,换取一门两相,其中得失,父子俩心甘情愿。”
“至于李桃歌,生来便是棘手货色,若是把他母亲身份刨出来,整个李氏都要动荡不安,于是李白垚只有等他长大后再接回相府,放到角落里不闻不问。”
“让他带领大军西征,或许是圣人关键的一步棋,既然大宁摇摇欲坠,不妨铤而走险,将宝押在这个十七岁少年身上,所以才有了流放三千里,为其打磨成一块美玉。”
“我感觉刘嬴在在进行一场豪赌,用李桃歌的逆天命数,去挽大宁国运。”
听完叶不器的推论,李静水好奇道:“他娘?你知道是谁?”
叶不器神秘兮兮一笑,“李白垚救子心切,当老祖的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