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宫子齐的临时府邸,门口围满了保宁军,一个个壮硕威武,眼中带有明晃晃的刀子。
李桃歌快步走近,两名佩刀甲士拦住了去路,斩钉截铁说道:“没有将军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李桃歌掸了掸官袍,问道:“你们不认识本官?”
佩刀甲士傲慢说道:“我们只听宫将军口谕,不认识大人。”
当初攻打平岗城,可谓是威风八面,宫子齐的近卫,不可能不认得自己。
李桃歌懒得和他们纠缠,气劲一收一放,两名甲士瞬间弹开,边走边冷声道:“本官乃朝廷西北巡察御史,督察西北一切军务,谁再敢阻拦,关起来按律从事。”
那两名甲士倒地后迅速起身,不知道是不是摔聋了,对于少年的话置若罔闻,拔出佩刀凶猛袭来。
南宫献用剑鞘缠住两把刀身,不见多大动作,宁刀直冲上天,踢向二人肩头,甲士双腿碎裂,扑通跪地不起,南宫献问道:“如何处置?”
李桃歌阴森森说了一个斩字。
现在情况危急,对方设好了圈套等自己钻,不是行菩萨心肠的时候,先杀两个人立威再说。
南宫献嗯了一声。
宁刀落下,正巧落在二人脑后,鲜血迸溅,人头滚落在地。
李桃歌和南宫献才走进府中,脑后传来吱扭关门声,回过头,见到公羊鸿亲自关住木门,门外十名珠玑阁门客惦记少主安危,与金龙卫发生争执。
李桃歌喊道:“你们守在外面即可,不许和其他人动手,派两人回去给柴大人和萝枭世子报信,就说我和公羊将军一见如故,在这里促膝长谈。”
外面逐渐归于平静。
公羊鸿闲庭信步靠近,轻声问道:“怕我杀了你,所以派人去给柴子义和萝枭传信?”
李桃歌无所谓一笑,说道:“你有的是机会杀我,不至于找个最蠢的时机,城里有几万双眼睛盯着,非要给自己坐实凶手吗?”
公羊鸿语气平淡道:“几万人看到又怎样,我若想杀你,当着八大世家族长的面也敢动手。”
“那是。”
李桃歌赞叹道:“公羊将军是圣人的左膀右臂,即便将八大世家屠戮殆尽,谁又敢责怪,咦?我记得公羊将军似乎杀过世家党的人,早在年幼时就一展身手,对吧?”
公羊鸿确实杀过世家党的人,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练功心切,几个月闭门不出,苦苦寻求步入无极境的途径,导致心神不宁,思绪陷入混乱,宛如魔神附体。当时恰逢公羊鸿的父亲进来查探儿子状况,不小心被室内混乱的剑气插入胸膛,当场毙命。
从此以后,公羊鸿被扣上弑父的恶名,家族将他视作厄运之子,逐出家门后断绝了往来,公羊鸿进入宫中,安心在圣人身边担任侍卫,加入从龙党,对八大世家以仇人相待。
“你,放肆!”
被触及到痛处的公羊鸿暴吼一声,睁大眼眸,金甲荡出磅礴气机,隐约似天将下凡。
南宫献抽出宝剑,剑气暴涨,如临大敌。
劲风逼迫李桃歌退出三步,站稳身形后笑道:“将军不愧是大宁最有修行天赋的后起之秀,二十出头步入逍遥境,仅凭气机就能杀人于无形,厉害,实在是厉害。”
公羊鸿的声音忽然变得陌生,如同梵音降世,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以为身边无极境的废物能保得住你?!”
李桃歌自信笑道:“今日这一局,不就是你在背后操纵吗?囚禁莫壬良,把我带到巨石城,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把本官当小孩子耍呢?流放三千里,遭遇数次暗杀,阴谋诡计见的多了,你这点微末道行想骗谁呢?用不着一口一个死字吓唬人,小爷若是怕死,早葬在镇魂关当孤魂野鬼了。”
公羊鸿的金甲逐渐呈现出紫色,气机还在不断攀升,一字一顿道:“你,该,杀!”
剑鞘扭转,射出无数道金紫色剑气,交织成大网,将二人吞没。
刺耳的利器碰撞声,不断从金网中传出,瞬息之后,南宫献以剑拄地,衣袍出现数个窟窿,长发散乱,狼狈不堪。
李桃歌打量着全身,完好无损。
对方剑术威力,似乎并不弱于剑仙吴优。
剑未出鞘,已经将无极境巅峰的南宫献差点打成筛子,真若出了鞘,岂不是弹指间剁成肉泥?
逍遥境和无极境虽然只差一境,似乎有着天壤之别。
李桃歌望着身边密密麻麻的纵横剑痕,撇嘴道:“公羊将军气性真大,幸亏你对我没起杀心,猜的没错吧?”
光芒逐渐归于暗淡,公羊鸿的声线回归正常状态,心平气和道:“你是用命在赌我的耐性。”
李桃歌将南宫献搀扶起来,笑道:“倘若你是普通侍卫,命捏在你的手里,我可不敢挑衅,但你是朝中屈指可数的三品武将,有锦绣前程,我这一条贱命,犯不着同归于尽。”
公羊鸿凛声道:“李相之子,琅琊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