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两天过去,楚心阔那将集团每一个员工都折磨到几近发狂的强迫症终于不药而愈。看着多达一千一百项的整改文件,楚心阔脑子里边嗡嗡作响,怎么想也想不出这种事会是自己干的。向落雨代替区域副总监,小心翼翼,将正在实行的三百四十一项整改计划上报给楚二少。
尽是些窗帘更换、字体重设、地砖重铺、漆色新调的杂事,烦人处是琐碎,方便处是花费少、改动方便快捷。不过这些东西也的确接近使用年限了,既然楚二少想换一换,深受折磨的集团高管也就顺水推舟,优先办理。
楚心阔丢掉整改文件,说道:“正在推行的就算了,没推行的一律取消。下午两点开会,你去通知一下。”
向落雨松了口气,抱起要人命的整改文件,离开办公室。
楚心阔窝在办公椅中,越想越觉有古怪,终于,疑猜大爆发,开门,向审计五室行去,要抓住假老婆,好好审问一番。美羞小安保这些天没怎么乱逛,一直游荡在假老公办公室附近,惊见假老公向审计五室走去,神色不善,心知要糟,趁着假老公没发现,闪身缩进消防梯道。
百花威正和老婆万玉溪一道给楼梯刷绿漆,见女儿鬼鬼祟祟,不禁问道:“美羞,做什么呢?”
他夫妇两个会在楚氏这里,是楚夫人百花美羞以权谋私,将对消防梯道进行修整、刷绿漆的整改工作交到了老爹老娘手里。整改工程造价共计十一万,不算多,胜在活计简单,能吃苦就能做,不需要什么资质。夫妇俩个是大工头,招了六个小工一同忙活。
“不要大声,若扭曲脑袋来找我,就说我去楼下巡逻了。”美羞给老爹做个噤声手势,轻手轻脚地向楼下溜。
夫妇俩个给女儿弄糊涂了,心想你要避人,不是该往上溜么?
瞧着女儿消失在楼道,百花威忍不住说道:“老婆,美羞这是怎么了?一边让我们保密,一边让我们出卖的。”
万玉溪想了想,说道:“多半是美羞脑子里面的混乱又加重了些。也不知假女婿到底能不能治。”
百花威叹了口气,继续刷漆。这活,他年轻时做得多了,算得上大师傅级。
十分钟后,楚心阔找了过来,见着假岳父假岳母在做活,深为诧异,问了方知假老婆假公济私。
百花威忍不住问道:“楚总裁,美羞那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楚心阔严肃回道:“主要看她自身,她若配合,我虽无治愈之力,但能控制病情不在恶化,然而她完全不配合治疗,整天乱吃乌七八糟的东西。这是目下最为严重的问题。先前我去了审计五室,她不在里面,极有可能又给我乱来了。她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想着女儿先前的行止的确很鬼祟,百花夫妇心上不免担忧,然而担忧归担忧,宝贝女儿到底亲过假女婿,不忍心看着女儿被假女婿抓住,不约而同,齐指楼梯上方。楚心阔抬头向上看了看,一阵风似地向下方追去。
要是美羞在场,定会埋怨父母不了解扭曲脑袋,似他那般大犯疑心病,你若说下,必是上追;若说上,反倒是必下了。
百花威哪知错在哪里,呆呆看着,忍不住问道:“老婆,假女婿的脑袋是什么构造的?为什么上下颠倒呢?”
万玉溪想了想,回道:“该是被美羞砸来出的脑袋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老婆之言深为有理,百花威叹息一声,继续刷漆。
楚夫人与楚二少在集团大楼里玩起了鬼抓人。假老婆如此心虚,楚二少已是肯定前些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必有隐情,心下火增,命令安保部将所有监控实时追踪假老婆。有了这一“外挂”,美羞夫人无处藏身,楚心阔越追越近。美羞心慌之下躲进女洗手间。
楚心阔已是接近发狂状态,堵在门外,许出不许进。女员工一个个于远处站着瞧八卦。过得一会,女洗手间里只剩下美羞一人。楚心阔冲了进去,将假老婆从里间拽了出来,一路拖着,回到他那办公室。
美羞很想给假老公调整一下思维模式,以逃过此劫,可一想到假老公刚从混乱状态回复,就狠不下心再造孽,只得放弃,将双耳捂住。
楚心阔拿出简易声波放大器——小喇叭,对着假老婆吼道:“捂耳就有用么?”
美羞被震得耳鸣,心上气恼,夺过小喇叭,反吼:“你又犯什么扭曲?”
楚心阔拿出一个高等声波放大器——大喇叭,不出话,只是吼。
哇!哇!哇!哇!哇!哇!哇!!!
武器不如人,美羞投降了,扔掉小喇叭,哼道:“喇叭大了不起。”
楚心阔放下大喇叭,冷哼了哼,说道:“大喇叭还真是了不起,可更了不起的,是它们会出现在楚总裁的办公室里。女杀手,我一想起这两天我和一个包工头般拿着大喇叭满楼叫吼,我就恨不得拧断你的脖子。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前两天是不是又给我做怪了?”
事到极处,美羞反倒不慌不虚了,轻盈盈伸出手。
楚心阔瞪着眼道:“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