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可。
时光转转流逝,在夏金桂与宝蟾两主仆精心的安排下,便到了宴请之日。
轩敞的花厅之内,黄花梨木的桌案上铺就着湛蓝色的布帔,其上摆着各色的珍馐美食,秀色可餐。
夏金桂伫立厅前,抬眸眺望,一袭大红色撒花袄,围着攒珠勒子,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粉光脂艳,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夏金桂凝眸看向宝蟾,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素手抬了抬高高挽起的云髻,两瓣粉唇微启,轻声道:“东西可都准备好了?可别出了差错。”
宝蟾掂了点手中提着的鸳鸯酒壶,笑盈盈的说道:“奶奶放心,奴婢都准备好了,今儿个准保奶奶得偿所愿。”
夏金桂看着那碧玉流光的鸳鸯壶,美眸闪了闪,那都是她们商量好了的,掺了东西的酒水在另一侧,需要确保独王爷吃了,这一点就需要倒酒的宝蟾来做。
她夏金桂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正此时,外间丫头走了进来,禀道:“奶奶,王爷、太太和大爷来了。”
夏金桂闻言美眸一亮,艳丽的玉容满是春意,笑着说道:“宝蟾,王爷来了,记得仔细些,咱们先去迎迎。”
宝蟾眨了眨,忙应了一声,紧随着奶奶迎人。
“哎呦,王爷来了。”瞧见那一道欣立的身影,夏金桂芳心一喜,艳丽的玉颊上,笑意流溢,美眸闪烁之际,隐隐透着几许精芒。
这般朗逸的少年郎,今儿个便是自个的裙下人,心中的澎湃不言而喻。
水溶与薛姨妈、薛蟠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院子里,瞧见热情相迎的夏金桂,目光微微一蹙,倒也没说什么。
薛家宴请,作为大奶奶的夏金桂陪同倒也不意外,在薛姨妈面前,没必要甩脸子看。
薛姨妈笑意盈盈的看着夏金桂,问道:“金桂,都准备妥当了吧。”
夏金桂轻点螓首,盈盈一礼道:“回母亲的话,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王爷的大驾光临哩。”
薛姨妈闻言心下蔚然,看向夏金桂的眼神愈发满意起来。
自打那日被王爷责罚之后,夏金桂便安分下来,待人也忽地亲热,让薛姨妈十分欢喜,想着以前必是薛蟠娶这媳妇时冲犯了什么,才败坏了这一段时日,如今媳妇儿忽然安静起来,或者是蟠儿转过运气来了,也未可知,心里满满都是盼头。
“王爷,咱们进去吧。”薛姨妈对着水溶相请道。
水溶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进得花厅里,而后便围坐在桌案前。
薛姨妈瞧着薛蟠低着个大脑袋,心下颇有些心急,瞧瞧的踢了他一脚,暗下里挤眉弄眼的暗示起来。
人是她请来的,这会儿倒是挺尸了。
薛蟠会意,忙端起酒盏,说道:“王爷,我敬您一杯酒。”
水溶察觉到了这母子两人的异样,心下也是了然,说到底无非就是一片拳拳的爱子之心罢了,故而也不拿捏,端起酒盏便吃了起来,而后说道:“蟠哥儿,你也不用客气,说到底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人,客套起来倒显得生份。”
客套话嘛,说说也就罢了,毕竟真要计较起来也不假,谁让他馋宝钗那一口的,场面话给足了,宝钗还能不尽心伺候?
薛蟠闻言眼神一亮,笑道:“王爷说的是,我再吃一杯聊表心意。”
诚然,薛蟠对于以往那几次被王爷训斥的心里打怵,可该说不说,王爷待他们薛家确实颇为照顾。
这时,一侧侍立的宝蟾近前给水溶奉酒,倒也没人感到突兀。
薛姨妈瞧着这一幕满脸的笑意,有些殷勤的招呼道:“王爷,别光吃酒,这些酒菜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还有糟鹅掌,您先尝尝。”
水溶倒也没有客气,拿着筷子夹着尝了起来,而后看着薛蟠道:“蟠哥儿,最近薛家的生意可还顺利。”
薛蟠放松了几许,豪气道:“一切都顺利,薛家的生意也稳定了下来。”
以前她们薛家孤儿寡母的,时不时的便会有人起歪心思,自从有了北静王府这块招牌在,别的事儿做,然而薛家的红利却是呈上升趋势,如何不顺利。
夏金桂美眸闪了闪,抓准机会,素手端着酒盏,那艳丽的脸蛋儿上洋溢着喜色,笑道:“这多亏了王爷的帮衬,奴家代大爷敬王爷一杯。”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夏金桂,倒也没说什么,举着酒盏吃了一杯。
夏金桂见水溶赏了这个脸面,芳心欢喜,裙袖遮挡下的粉唇贴在酒杯边缘卷了卷,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盈盈如水,绽放着光芒。
今儿个王爷,她是吃定了。
薛姨妈见夏金桂识体,心下也是欢喜,自家儿子虽然不争气儿,然而凭着北静王府的关系以及这个精明的儿媳妇,薛家的日子也会愈发的昌盛,以后薛家有了子嗣传承,那她也就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接下来,宴席上倒也热闹,薛姨妈殷勤的招呼起水溶,推杯换盏的,一派和睦。
夏金桂吃了一些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