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不想她日后悲惨,自个健在之时还能保凤姐儿周全,一旦.元春是个明白人,想来她会处理好,有元春护着,凤姐儿也不至于没个靠山。
起码,必须杜绝“宠妾灭妻”一事的可能。
“是,儿媳知道了。”王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凤姐儿也是王夫人的本家人,她也不想凤姐儿失势,再深层一点,国公府长房两夫妻不和,凤姐儿只能依靠她们二房,对于她们二房而言,也是好事。
“对了,顺带让珠儿媳妇一块去吧,让她去看望看望兰哥儿。”贾母补充道。
做人不能厚此薄彼,照顾一个孙媳妇是照顾,另一个也不能冷落了。
甄画的院落里。
里厢之内,地上杂乱无章,到处都是碎裂的瓷器瓦片,好似遭遇了一场风暴一般,一片的狼藉不堪。
甄画坐在锦墩之上,雪腻的玉颜煞白,身前起伏不定,两弯长长的眼睫下,那双晶莹的明眸的怒火丛生,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惊蛰,你说那贾元春怎么命就这么好,居然生了一对龙凤胎。”
甄画抬眸看着一旁颤颤巍巍的惊蛰,忍不住的抱怨起来,满腹的怨气无可发泄,恼心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元春生下龙凤胎的消息传了过来,当时便让甄画怒不可遏,将屋内的摆设一通乱砸也没让自个好受起来。
凭什么自个就生个女儿,那贾元春就是龙凤胎,她不过是偷了自个的表哥,一个小人而已,居然还有这造化。
老天不公。
惊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颤颤巍巍道:“姑娘,您也别担心,即便那王贾元春生了龙凤胎又如何,在王爷心里,最喜爱的始终是姑娘您。”
作为贴身丫鬟,惊蛰哪里不知道姑娘的心思,这就是嫉妒心作怪。
“你懂什么,她给表哥生了龙凤胎,地位就更加的稳固,这会儿怕是表哥笑开了花,心思都在她身上了。”,甄画怒喝了一声,大颗的泪珠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人家这会儿,浓情蜜意哩,可她生淼儿的时候,却是孤苦伶仃的,人与人对比,真真是要气死人去。
惊蛰闻言愣了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生了龙凤胎,搁谁会不欢喜。
哭了半响,甄画抽了抽鼻翼,纤纤素手擦拭着眼泪,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表哥心里有我,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事已至此,甄画只能认栽,但她可不会气馁,算起来她手中的牌也不差,旁的不说,淼儿好歹是表哥的长女,深受表哥和太妃的喜爱,这便是王牌。
更何况,王府里还有馨儿和雪儿两个妹妹在,另外自个这儿有尤氏以及李纨两个丰腴少妇,优势在我,岂能不战而逃。
这会儿,甄画都要庆幸她早早把李纨给拖下了水儿,给她增添了一份筹码。
惊蛰见甄画自个调节过来,心下微微一缓,要是姑娘一直这般,她作为贴身丫鬟都心里打颤,不敢靠近。
抿了抿粉唇,惊蛰忙顺着话头道:“没错,姑娘在王爷的心里是独一份的,心疼姑娘还来不及哩。”
甄画闻言,芳心缓和下来,没错,她可是表哥最最贴心的表妹,为表哥做了那么多事儿,怎么能不战而逃。
话虽如此,但那龙凤胎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让甄画不得不多加思虑。
不行,她得尽快给表哥生一个儿子出来,即便表哥因为顾念着自个不能生,那还有馨儿与雪儿,再不济尤氏也成,便是李纨她都能接受。
总之,绝不能让贾元春一家独大。
在甄画的心中,水溶的儿子目前就只有贾元春生的那一个,物以稀为贵,自然也就宝贝多了,但只要儿子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大的特殊性。
哼,嫡长子,嫡长子被废的又不是没有。
念及此处,甄画又不自觉的把范围扩大了来,表哥身边的丫鬟也未尝不可,那秦可卿也是人选之一。
至于探春、宝钗一类,她们都是贾元春铁杆的支持者,指望她们可没有用。
要不,再给表哥寻些尝鲜的来,一来帮她栓住表哥的心儿,二来也能为己方增添筹码,以此对抗贾元春。
毕竟贾元春占据主母的位份,天然处于高处,凭这些人数上的优势恐防不足。
永王府,厢房之内。
张盼儿坐在锦墩上,凝眸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妍丽的脸蛋儿上,笑意明媚动人,眉眼间满是温情。
自打孩子出生以后,张盼儿便一心一意的扑在孩子身上,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良母的态势。
瞧着孩子微微动了动,张盼儿伸手在襁褓上轻轻的拍了拍,温声细语道:“安儿,是不是想爹爹了。”
张盼儿口中的爹爹自然是血缘上的爹爹,而非是名义上的。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除却安儿刚出生那一段时间永王会常来看望,以此表达对安儿的重视以外,其余时间都是不待见的。
对此,张盼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