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
人未至,声先到,这一声娇俏的林姐姐,倒是让水溶不由的哑然一笑,先前被扰了兴致的不悦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帘布被掀了开来,只见湘云挽着宝琴走了进来,娇俏的小脸上洋溢着欢愉之色,两人甚是亲昵。
湘云进得屋内,瞧见端坐于一方锦墩上的水溶,清彻的眸光一亮,惊喜道:“姐夫,你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来寻林姐姐,倒是瞧见了姐夫。
宝琴瞧见水溶,眸光亦是熠熠生辉,笑盈盈的附和道:“先前还和云丫头说要去寻姐夫,这倒是赶巧了。”
瞧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水溶心下不觉好笑。
说起湘云与宝琴,湘云原就是他的干妹妹,住在王府也算是合情合理,再加上湘云的二叔史鼐调任山东主持新法,家中女眷也都随行,湘云则被水溶留了下来,眼下基本就是长住王府。
至于宝琴,其父薛霄被水溶调去福建领航海贸,作为女儿的宝琴不便随行,故而也就被留在了薛家。
薛家与王府仅隔一扇角门,又加上宝钗的缘故,宝琴自然而然的也就随意出行王府,算是半个身子都在王府里了。
两人都是活泼好动的性子,王府里又从不拘着她们,一来二去的,倒是成日聚在一块儿,时常寻些乐趣。
凝眸看着眼前的两个青春活泼的少女,浑身散发着少女俏皮可爱,水溶笑道:“我过来看看颦儿。”
黛玉抬眸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水溶,脑袋里回想起先前那心惊肉跳的一幕,脸颊微微一热,攥着绣帕的手儿轻颤,似是带着几许柔腻,心中忍不住的轻啐起来。
先前还那般的这会儿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湘云微微撅了撅粉唇,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透着几许醋歪,轻哼道:“怎得也不见姐夫来看看我,可见姐夫是偏心的。”
水溶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成天见的疯闹,昨儿个在秋爽斋,今儿个就在蘅芜苑,明儿个就来了潇湘馆,人都寻不到,我怎么去看你。”
说起来,湘云虽然住在王府,不过她并没有属于自个的院落,每天都是蹭吃蹭住,有时候还会去宁安堂里去陪北静太妃。
基本上,王府里院子里,就没有湘云没住过的。
当然,湘云也不是每个院子都去串门,起码没住在水溶的院子里。
湘云闻言脸蛋儿微微一热,咬唇道:“我人就在王府里,姐夫要是有心,还会寻不见?姐夫就是这般,惯会给自个寻理由的。”
同在屋檐下,真要是有心,随意寻一个人询问,哪里就会寻不到她,还不是姐夫的敷衍之语,当她不明白。
水溶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反驳,应道:“云妹妹说得是,是姐夫的疏忽。”
小女孩的小性儿而已,没必要较真,更何况,要不是心里亲近他,也不至于跟吃醋一般,好似邀宠似的。
见水溶“认错”,湘云眉眼弯弯,那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上浮上两抹梨涡,水嫩的粉唇下,露出的洁白的小虎牙,娇憨道:“这还差不多。”
错不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的态度。
黛玉回过神来,璀璨的明眸撇了少年一眼,心头涌上一抹醋意,忍不住的轻哼一声,娇滴滴的,恍若金珠落玉盘。
这哥哥啊,有了其他的妹妹便花心起来,先前还一个劲的哄她,都让她.眼下又不搭理自个了,竟哄着其他妹妹去了。
水溶听见了黛玉的轻哼,眸光看了一眼黛玉,心下也是了然,咱们这位林妹妹啊,除却才华斐然以外,还有满肚子的陈醋。
眼下宝琴和湘云在,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如若不然,堵着便是。
凝眸看了一眼俏立的湘云,水溶说道:“云丫头,我看要不让人准备个院子。”
湘云闻言,明眸闪动,好似一泓山间清泉一般,水光潋滟的,轻声道:“这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其实湘云心里还是盼着的,以往之所以婉拒,那是因为她只是暂住于王府,史家本家在京,在王府里有自个的院子,这倒是让人挑毛病。
现下史鼐一家的离京,湘云可是要长住王府的,故而倒也没有那么顾忌。
话虽如此,但湘云心中还是有所纠结的,毕竟先前她可是拒绝过一回的,眼下应了下来,那就是自打嘴巴子。
对于湘云的犹豫,水溶也是心中了然,轻笑一声后,直接拍板道:“府里那么多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什么可麻烦的,就这么定下来了,你自个挑个喜欢的院子便是。”
见水溶“拍板”,湘云自是无话可说,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上浮上两抹梨涡,笑应道:“那听姐夫的。”
因为父母早亡,史家虽是湘云的本家,但二叔二婶待她并不算亲厚,故而也就没有所谓的归属感。
反而王府,却让她有家的归属感,这若是在家没有自个的院子,哪能叫做“家人”。
水溶点了点头,转而目光落在一侧的宝琴身上,说道:“宝琴